哥,在家庭遭遇飞来横祸的时候更无比感谢她的哥哥。 前座欢声笑语,谢玉成平和地凝听,像是静听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低速转动。 “哥哥没有生病,他眼睛和头发比我们漂亮,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方兰芷注视着谢今安懵懂的眼神,仿佛在讲一个奇幻的童话故事,“你是我生下来的,哥哥是上天送给我的,是给我的礼物。” 聊天的话题由生活转向了工作,许西洲象征性地问了几句。 许知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浅显地回答说:“工作还好,我们才在首都剧院表演完舞剧。” “你都不知道,谢玉成竟然找过来了。” 许西洲诘问道:“他过来怎么了?这么讨厌人家,上次不是还约他打球吗?” 哥哥不由自主地追问,明晃晃话里话外流露出了偏袒维护。 “我凭什么要喜欢他,”许知意不乐意地一撇嘴巴,“再说了,上次是上次。” 打网球是为了撮合唐清淑的姻缘,又不是想跟谢玉成改善关系。 见面钟情,放在许知意身上可不管用。 许知意的外貌条件,算得上独一份的清新艳丽,即使是素色寡淡的衣服,穿出来也是华美矜贵。 有卓然的美貌,过人的才华,她的眼光被抬高到了挑剔得刻薄的程度。 “谢玉成长得……”许知意回想起男人的脸,蕴秀分明,是东西方结合得超卓的产物,她说不出一般之类违心而尖酸的话。 “长得还算可以,只是知人知面不之心。” 许西洲的手打着方向盘,此时加了些力气,沉声说:“知意,不许这么没礼貌。” “怎么了,为什么凶我?”许知意不明所以,历来疼爱她的哥哥今天反常地中断了他们谈话。 许知意懂得分寸,在公共场合她不可能情商低到说出来。 许知意怅然若失地沉默一晌,密闭的车里,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抱怨不得谢玉成了。 “玉成,我说话用词不当,知意误会了我的意思,跟我怄气呢。”许西洲开着车,连声弥补道。 他的话对于谢玉成无异于亡羊补牢,之前面对谢玉成,许知意的讨厌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哥哥的声音向后传去,许知意隐藏住错愕的情绪,眼睫和上眼皮细微地抖动。 他都听见了。 果然,谢玉成端坐在黑得严丝合缝的皮质座椅上,手合住了笔记本电脑。 黑色茫茫,他秋天气息的棕色头发,颜色醇厚如同浓稠的咖啡液,美而谦卑。 长得还算可以,知人知面不知心。谢玉成挑眉,这是在说他人面兽心。 “没关系,你知道,”谢玉成说:“我从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不会跟许小姐计较的。” 她还没跟谢玉成计较呢。 许知意背对着谢玉成说:“我不知道谢先生上了我们家的车,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谢玉成请不起司机。” 电脑黑屏,五光十色的金融战场顷刻间偃旗息鼓,“许小姐言重了,早知道你不欢迎我,你哥哥不该请我上车。” 许西洲在驾驶座开车,谢玉成坐在后座,如此熟悉的座次。 这不是给人当司机,这是在干什么? 许西洲允许谢玉成上了车,不告诉许知意就算了,凭什么正大光明听她的隐私。 “哦,原来我该欢迎你。”许知意说:“上车第一时间不跟车主的妹妹告知一声,家里教的礼仪规范,谢先生是吃进肚子里了吗?” 车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不过是一场披着体面外衣的吵架。 许西洲深知妹妹的脾性,这时候越替谢玉成解释越惹她生气,“知意,我们家里也不是这样教你的。是我考虑不周,我先送谢先生回去,剩下的等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许知意眼眸懒散地低垂,手似握非握,抵在肤质细腻的下巴尖上,产自阿盖尔艳彩蓝钻的戒指反射到玻璃,给车窗外的景色升起了一轮月亮。 围着蓝晕的月亮清冷,她脸上的表情嘲讽。 许西洲请她吃饭夹带着躲避相亲的不纯目的,许知意体谅哥哥,不跟他计较就是了。 她散了练舞的头发,提前梳好,又戴上了戒指。 结果整这么一出。 许西洲踌躇片刻,压抑着声音道:“大小姐,祖宗,我求你了。” 许知意只留了一个后脑勺,连头发丝都能看到她的不虞。 谁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