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各论各的吧。” 邱行欠了老林不少钱,当初从他这拿了十五万还别人了,拆了东墙补西墙。现在每次回来车也得扔老林这修,跑大车的没有一次能不收拾车。干重活的大家伙,身上零件得常换,就算没毛病也得敲敲打打地检修。 邱行两辆有些年份的破车,全靠老林帮他收拾着才能接着上路。当初欠的加上修车的,邱行一时半会儿也还不清。 “行了,赶紧走吧。”老林把钥匙扔给他。 邱行接过来揣兜里,说:“走了哥。” 早上七点之后货车不让走市区,邱行得在那之前走出去,去周围几个村里把货都装车上,然后拉着几十吨木头开上一千多公里。 几千公里的高速公路开起来就像没有尽头,然而邱行已经这么跑了三年。 可邱行今年也才二十一。 “邱哥,要走了啊?”老林的儿子林昶开着奥迪拐进来,停到邱行旁边,打了声招呼。 他今年十九,刚高中毕业,高考据自己说考得不错,老林乐得当即给买了辆车。 老林是个本分人,儿子却全没随他。高二的时候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高三又被另一个女生的家长找到学校,说他整天骚扰人家姑娘。 邱行抬了抬胳膊算打完了招呼。 手机又响,邱行接起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车上走。 可不等走到近前,邱行眼睛渐渐眯起来,随即拧起眉,大步跑过去。 就在刚才林以然站着的位置,此刻躺了个人。还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毫无生气地瘫软在地,双眼紧闭,脸色在逐渐明亮的日光下依然苍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