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你之前待过的工厂,你们财务说,那个人下午一个劲地打听你。” 邱雨执拗地盯着他瞧:“她还说了什么?” 骆鸣抿了下唇,实话实说:“之前他骚扰你,闹出很大动静。” 邱雨牙齿咬在嘴唇上,红润的颜色渐渐发白。 骆鸣见了赶紧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对你是更大的伤害,不值得。” 她长长呼出口气:“那真是……谢谢。” 什么珍视?果然是错觉。 邱雨将手抽出来,或许是薄茧的阻力,她用了些劲。 耳边呼吸似乎变沉。 但她没有再去看一眼。 “你比钱重要的多。”骆鸣恳切说道。 是吗?看来他从没有经历过被追债人砸烂家门,也没有经历过被亲人不断算计积蓄……真是个很幸福的人啊。 手指在被褥的褶皱里蜷缩,邱雨倏然抬起头:“你真这么认为吗?” 近乎呢喃的低语中,她看见昏黄的光影里,骆鸣也有着同样动容的颜色。 “当然。”嗓音颗粒分明,气息靠近,他温柔地看着她。 而她却从他放大的眼中,莫名看清了自己的削弱与胆怯。 那是从来不会在骆鸣身上展现的模样。 倏然间,现实无比清晰地给来沉闷一击。 清醒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邱雨蓦然避开他探来的手掌,连同那不该生出的旖旎幻想,一同重重砸进病床。 “我困了。”她的脸颊压在被子里,声音被挤出复杂又含混的情绪,“晚安。” 睡觉,才是忘掉烦恼的最优解。 过去在梦境中悄然过去,待邱雨醒来时,她又变成了杨舒晴家勤勤恳恳的住家保姆。 杨舒晴上班前给邱雨推了张微信名片,看名字是自考机构的老师,杨舒晴告诉她,有问题随时去问,对方是朋友不用付钱。 邱雨又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总是会被这种关心感动到。 所以在抵达RIM网球俱乐部时,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比太阳更明媚。 小邹见了都啧啧称奇:“今天心情不错嘛!” “谢谢。”邱雨笑着应下,一扭头,看见边上走来骆鸣与童小江。 昨晚的不快瞬间勾起,唇角不由稍稍往下压。 骆鸣似乎没看见,与她擦肩而过。 童小江往前追几步,又停下,挤眉弄眼:“邱雨,待会中午我给你拉个群啊。” 邱雨本能紧张:“霏霏又怎么了?” “你想点好的呀!”他震惊出了双下巴,“另件事另件事!对了,别让鸣哥知道。” 童小江说重点的本领很强,但溜走的速度也快,邱雨根本没法去深挖。 比如,为什么与骆鸣有关的事情要拉上她?要是人家不乐意呢? 当然了,如果童小江来问为什么不乐意,她似乎也没好的说辞解释。 邱雨摇摇头索性不去想,去休息区看书了。 大概是杨舒晴早上给的名片让人精神振奋,邱雨一上午的学习效率奇高无比,错题也刷了两遍,知识点记得不要再牢。 她突然想,照这么下去,十月份的考试不得轻松拿捏? 可错觉是可怕的。 邱雨吃饭前去洗了把脸,她拿水狠狠地泼自己,再用手指从眉心到下巴一通揉,直到脸部皮肤通红才作罢。 去吃饭,童小江安静如鸡,不时垂眼在手机上点点,好在郁霏心情似乎不错,能顶替他的位置和骆鸣聊天。 别看郁霏是个小姑娘,话匣子打开叨叨叨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就是她不愿说自己,一直在问骆鸣以前去过哪些地方。 也行吧。 邱雨旁观骆鸣脸色,他没有不耐烦,很细致地和郁霏描述那些异国景色。 窄小悠长的巷道,成群结队的鸽子,人沐浴阳光穿行其中,一呼一吸间尽显生机。 郁霏听得呆了:“那些地方我也去过几个,怎么没见过你说的?” 骆鸣瞥她:“你一般逛哪里?” 郁霏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商场啊餐厅啊,要么就是那种一条街从头到尾都是逛的。” “有钱啊,不是吃就是买!”童小江闻言插进话。 他没别的意思,可郁霏听了却无端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