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打开了,澜淙却撇嘴,“这心偏的,我说就没用,他说就行。” 酸气冒出去七八里,还是好奇心占了上峰,“主上都说了,你快开呀。” 锦盒打开,里面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白色卷轴,简朴得不像御用之物。 卫瑛拿起,一点一点展开卷轴。 澜淙够着脖子凑近看,开头是白色,中间是,卷轴全展开了,还是一片空白。 再看背面,甚至木轴缝儿里,都空得不能再空了。 盒子是再普通不过的盒子,卷轴是再普通不过的卷轴,既没字也没画,看得澜淙脑子也一片空白。 这样式儿的,他觉得他出去,随随便便就能整个上百套。 可下一刻,南宫姣的话让他惊愕万分。 “你们可还记得,天机谷。” “天机谷?” 卫瑛失声。 “这,便是天机谷赠帝王的诏书。” 卫瑛瞬间觉得自己手中之物重达千斤。 “此诏书双向加密,只天机谷外璇玑村可解。” 澜淙:“传言竟是真的?” 传言之中,先祖留下两股势力,一为天机谷,一为璇玑村。 天机谷位同龙脉,通天机推演之术,有制衡帝王、力压隐族之能。 每任天子即位,天机谷皆会以诏书赠帝王。 此诏书,为威慑天机谷而生。 帝王遣人送去诏书,可调动璇玑村,覆灭天机谷。 若想诏书生效,帝王之血与璇玑秘术缺一不可。 南宫姣肯定:“不错。” “他要拿这个诏书覆灭天机谷?他疯了不成?” 南宫姣闻言笑了。 风吹起鲛纱,美人儿身姿遗世独立、高高在上。 面上笑意与眸底冰冷嗜血的寒意并存,如罗刹与仙人一体两面,鬼魅惑人,震撼人心。 “谈何疯与不疯,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机灭,龙脉死,烽烟血海,人间如狱。 这些,永陵朝连三岁小儿都背得朗朗上口。 可那个唯我独尊的昏君,何时将生民放进眼里过? 他只知天机警示动了他的权柄,只知忤逆他的,都该死。 卫瑛剑眉蹙起,“天机谷从不真正插手朝堂之事,他何必如此着急?” 南宫姣冷笑,抬眸。 “因为天机密信直达帝王御案,他忍了所谓忤逆之言多年,而今终于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 卫瑛想到了前些日众多臣子血流成河。 无论忠奸,逆耳皆死。 澜淙:“既然天机谷是真,那我们推三皇子上位,不也一样有此忧患?” 南宫姣慢条斯理坐下来,拿起一块点心,流转的眸光衔了半分笑意。 “不会。” 咬了一口细嚼慢咽,拿刘叔递上的手帕擦净手指。 神色淡淡,“如今民不聊生,国将不国,新帝除非扭转颓势,否则不会是天机谷认可的天子。三皇子无此才能,收不到诏书。” “那我们为何还要……” 想到什么,澜淙蓦然噤声。 卫瑛冷硬地吐出四个字,无端显出施施然的从容。 “缓兵之计。” 南宫姣不答。 转身走向殿内,刘延武提着宫灯亦步亦趋。 风大了,鲛纱吹起,仿若欲上九天揽月。 边走,她边摆摆手,“夜深了,你们也歇息去吧。” …… 床榻前,刘延武捧来蓝色锦盒,跪在脚踏上,仰头看着他的小公主。 “刘叔,”南宫姣嗔怪,“你再跪我就生气了。” “小公主,此物当真只天机谷及璇玑村中人能销毁?”刘延武严肃道。 南宫姣躬身来拉他,他不肯站起,最终成了坐在脚踏上,依靠于床边。 蓝色锦盒在刘延武怀中打开,他将卷轴拿出。 南宫姣点头,“是真的。刘叔刚刚也试过了吧。” “已是废纸一张,小公主为何要将此物拿回,出现在含凉殿,若有人认出来……” “若有人认出来,那么此人必定是天机谷中人。” “若天机谷中,有人为皇后等报信,或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