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条旧痕裸露着:“想问问你口味。” 回忆起那盘剔骨去刺的鲫鱼,盛穗想她对周时予定义的“随便”不敢苟同,有些奇:“所以那天吃饭,你就已经算到我会答应和你结婚,才特去做饭的。” “没算到。” 这是周时予沉思几秒后得出的答复;男人用右手撑着脸,柔和目光落在低头吃饭的爱人,半晌低声: “只是把每次见面,都当成最后一次重逢而已。” 所以才想一切都做到最,同时又不想过的殷勤惊扰到她。 “……” 自结婚以来,今晚是两人最坦诚相待、也最心平气和的一次交谈。 机会难得,盛穗不想放过,是在饭后周时予经过她要去洗碗时,抬手拽住男人衣袖:“你就没有什,想要问我的吗?” 周时予顺势俯身搂住她细腰,在旁边椅子坐下同时,将盛穗轻松抱起,稳稳放在怀中腿面。 鼻尖是微涩的冷木幽香,盛穗垂眸见男人骨节的左手把玩着她指骨节,两人同样扎眼的刺青和疤痕上下叠放。 时间在滴答声中过去,盛穗盯着地面逐渐走神时,才终等到身后人问话。 周时予不习惯对盛穗自我剖白,语速缓慢:“……知道所有真相之后,你有感觉过负担。” “说实话,最开始会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以胸贴后背的姿势相拥,盛穗余光见男人把弄她手指的动作停下,反握住对方大掌,坦言道: “总会觉得我何德何能,才能配上你的深情啊。” 话落她又笑了笑,没留给爱人多一秒时间胡思乱想,直接补充:“但我很快找到了解决方法。” 她语气难免带着几掩不住的小骄傲,气氛还不等压抑便瞬间轻活。 是周时予这次也没再继续沉默,沉沉两声低笑,带动胸膛震动:“什方法。” “其实很简单的,努力让自己配得上就了。” 说话间盛穗转头,笑眼弯弯对上周时予双眸,抬头环住男人脖颈,轻声道: “周时予以多爱盛穗,往后盛穗就会多爱周时予。” --- 叶兮的电话,是在周二的早晨七点整时打来的。 “盛老师,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请求,对你而言可能会很过。” 哪怕隔着听筒,女人沙哑憔悴的声音也是一听便知:“但我现在的确别无他法,只能请你帮忙。” 周时予人就在厨房准备早餐,叶兮饶过他动来找盛穗,不出外应当是提预料到,男人一定会否决她的请求。 面对学生母亲,盛穗还是忍不住心软,谨慎松口:“我可能有心无力,您先说吧。” 为防周时予突然进来,盛穗特去了浴室,关紧门听叶兮表达诉求。 经过将近四天的考虑时间,叶兮做出向大众如实坦白的决定,开新闻布会告知周熠是她的亲生子,且同时患有自闭症。 这决定令盛穗有些外,听完第一反应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外是因为叶兮犹豫的时间太久、错过最佳公关事件,比起再次澄清,不如就此让事情的热度逐渐淡下去。 至在情理之中的理由,则更加简单直白。 叶兮是一位母亲。 “……对周熠的自闭症,我作为母亲一直有深刻愧疚,我每次听医生讲到成因,都会心惊胆战地核对,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才导致厄运降临在我的孩子身上。”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因为我所谓的‘面子问题’、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他的与众不同,来没带周熠在公共场合出现过,没像其他母亲一样,带他去公园玩耍、带他去逛超市、甚至没亲自送他上下学。” 宽阔安静的浴室内,叶兮的声声哭腔字字入耳,听的盛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这一次,我不想让他成为没名没份的野孩子。” 女人深吸口气,尾音剧烈颤抖:“我想告诉所有人,哪怕周熠有自闭症,也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了。” 在人数以亿统计的国度,亲口揭开伤疤、承认这些有多难可想而知;盛穗垂眸坐在浴缸边,手指扣着大理石转缝,半晌轻声: “那,你需要我做些什呢。” “什都不需要做的!” 大概叶兮也没想到盛穗如此说话,立刻收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