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乱局中谋出路,我也想。」 唐钝道:「先生的意思是,在有些时候,两个相似的人其实可以互相扶持?」 李词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利用这个人保命,这个人也继续利用我来参与到时局之内。」 唐钝又问:「那......这个人若能得进入时局的机会,他还能在关键时候保先生?」 李词笑:「如果我们赢了,无需他保,如果我们输了,我与他都需要拼了命的去保自己,那时候,也算是同心同德。」 他登上马车道:「走吧,咱们这些小人物去和小人物聊聊明天会是什么样。」 陈微微已经有好久看不清楚明天是什么样子了,尤其是从怒山大营回来之后。 他在怒山大营里住了几日,陪着老陈,每日都过的很清闲,他也很享受这种清闲。 但不能长久,超过三五日他就会觉得无趣。 这毫无波澜的生活,于他来说就好像吃一盘没放盐的菜。 回到歌陵之后他就一直都在奉玉观内,他很想闯进这时局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然而辛言缺还没有任何踪迹,没有辛言缺的陈微微就什么都不是。 在上阳宫,他是大礼教,弟子们见了他就要行礼,可仅此而已。 他想调动奉玉观内的人都很难,这一点他连艾悠悠都比不上。 艾悠悠可只是闲散之人,有个礼教的职务,也是虚职,可艾悠悠一句话都能让弟子们动起来,陈微微一句话,就只是单纯的一句话。 在上阳宫他尚且如此,出了上阳宫就更加什么都不是了。 他曾经有过官位,臻元宫大内侍卫副统领,手下还有一队可以用的人。 然而后来辛言缺一脚把他踢开了,办案的事不再用他,虽然没有剥夺他大内侍卫副统领的官职,可朝廷里的人谁还拿他当人物? 就连那队人都不知道去了何处,因为他失势了,那队人自然也就失势了。 陈微微曾经打听过,说是当初跟着他办案的人好早之前就被驱逐出臻元宫,现在是下落不明了,说是不知去了何处,大概是去了阎罗殿。 他在帮辛言缺办案的时候手段凶狠直接,甚至当时他还能以此来要挟王洛神。 他没了办案的权力之后,那些跟着他的人才真倒霉,他得罪了王洛神,念在他还有用,他还是大礼教,王洛神不会动他。 可那些小鱼小虾,不杀他们,王洛神还留着他们到过年的时候给他磕头拜年?陈微微很生气。 他能预感到,歌陵城必出大乱,而且这大乱已近在咫尺 。 这是多好的时局啊,只要这个时候他能插一脚,能从中获利,那地位就会飞一般的升高。 百姓们怕乱,他这样的人才不怕。 不乱的话,那些在中下层挣扎的人,怎么可能借势而起? 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你是大鹏你自会飞,可你也得有风才能上到那九万里。 就在这时候,一名弟子快步到了他门外,俯身说道:「大礼教,门外有人递拜帖,说是想求见大礼教,来人还在外边候着,想请大礼教定个日子,何时能见他。」 陈微微问:「谁?」 那弟子道:「只说是大礼教在云州时候的故交,未说名字,还说大礼教看过拜帖就知道了。」 这屋子里不只有陈微微,还有莫梧桐。 他虽然觉得自己跟着陈微微,而不是跟着宁株他们在一起有些背叛的意思。 但他和陈微微关系亲近,在武馆的时候就他俩亲近。 他还想着,林叶那边有师父师娘还有那么多师兄弟帮衬,但陈微微这边没有,他来帮陈微微,也是因为同门之宜。 见那报信的弟子说,要来拜会陈微微的人是云州故交,莫梧桐也没多想,伸手就把那拜帖拿了过来:「云州故交,我看看是谁?」 陈微微脸色微微一寒,他看向莫梧桐,莫梧桐却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只是低着头看那拜帖。 好歹陈微微是大礼教,在弟子面前,莫梧桐直接把拜帖拿走打开就看,陈微微心里有些不爽,不......不是有些,是很不爽。 他伸手:「我自己来看吧。」 莫梧桐竟是把他手扒拉开:「我看完了你再看。」 陈微微脸色更寒。 连那个不熟悉他俩的上阳弟子都看出来陈微微脸色不好了,莫梧桐却还是没有察觉。 大概他也不会去想,因为这种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陈微微会不满意。 他们两个在武馆的时候就这样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