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法国巴黎 一个男人匆匆经过街道,没有分给周围繁华的商店一个多余的眼神,仿佛在被什么追赶,步履却依旧从容。 这个男人有着红褐色的胡须,嘴唇紧紧抿着,礼帽遮住了他剩余的大半张脸,从他身上略显老式的西装,一眼也看不出他的来历。 当然,这仅仅是从“普通人”的角度。 这个男人在另一个世界十分有名。 他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来自英国的巫师。在许多人心里,他是唯一能对抗在欧洲如日中天的黑巫师格林德沃的人,甚至包括格林德沃本人。 如今欧洲巫师界局势紧张,一直在霍格沃茨教书的邓布利多出现在此的理由更加令人深思。 “笃笃笃”。 邓布利多敲响了一扇门。 木门上冒出了一只紫色猫眼,邓布利多对着猫眼微微一笑,门迅速从里面打开,他像是被门内的空间吸了进去,落进一个宽敞的客厅中。 下一刻,他被一个少年扎实地扑了个满怀,踉跄着后退两步,又险些被地上不知何时生长出的花朵绊倒,他下意识搂住了怀里的孩子,站稳身体后就看到一张严厉的脸。 他无奈地笑了笑,招呼道:“好久不见,佩雷纳尔。” “阿不思,感谢上帝你来了!” 站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女士银发如雪,一双浅色的眼睛中盛满沧桑,容貌却像四十出头,细细的皱纹出现在五官的角落中,不甚明显。 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她的神色略有缓和,但眉头还是拧着,严厉地对赖在邓布利多怀里的少年说:“Lily,从客人怀里出来,把花收拾掉!” 眼前视野可及的地面上一片花海,连桌子腿下面都长出了花来,少年吐了吐舌头,像只小狗似的赖在邓布利多怀里不肯出去,可怜兮兮地告饶道:“饶了我吧,夫人,我也不想呀!” 少年的身上有一股馥郁宜人的香气,令人心情十分舒畅,长及腰间的头发编成了一股麻花辫,发尾还打了个蝴蝶结。邓布利多压抑许久的嘴角松弛了些许,他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举起魔杖。 遍地繁花仿佛被一条线串起,变作一张华丽的织毯铺在地上。他端详了一下毯子上的花,十分满意:“看来我织羊毛袜的技术还没有退步。” 少年眨了眨自己紫色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毯子,又转回头,轻轻地说:“你闻起来有点苦,像塞纳河畔咖啡馆里的气味。嘛,不过我也不是很明白,谢谢你啦!” 他又抱了抱邓布利多,接着笑嘻嘻地对佩雷内尔说:“看,已经解决了,智者不囿于往事,勒梅女士。” 一副打定主意耍赖到底的模样。 佩雷内尔又好气又好笑地提起他的尖耳朵。 “好痛!”少年配合地大叫起来,“对不起啦,佩雷纳尔!但你这样对待我实在太残酷了!” 佩雷纳尔松开手,点了点他的脑门,毫不留情地说:“那是因为你屡教不改,Lily。” 少年委屈地捂着耳朵,咕哝道:“哎呀哎呀,我难道不值得一点人道主义的同情吗,佩雷纳尔对我太严苛了,我还是个人类幼崽呢……” 佩雷纳尔·勒梅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臭小子。” “嗯嗯。”少年一点儿也不记仇,笑盈盈地蹭了蹭她的手。 “抱歉,阿不思,一来就让你见到这样的场景。”佩雷纳尔叹了一口气,“孩子就像天灾一样,一个有魔法的孩子更是如此。进来坐吧,茶,咖啡?” 邓布利多:“红茶,谢谢。”言罢,他向屋里走去,坐在沙发边,有点疑惑地问,“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 茶壶中的红茶在空中煮沸,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与花香混合在一起,一个古董般的中国骨瓷茶杯落进邓布利多手中,红茶从壶中倾倒而出,在杯中打了个旋,又重归平静。 白气袅袅升起。 佩雷纳尔揪住抬腿欲溜的少年,把他摆正,推到邓布利多面前:“梅林,自我介绍一下。” 这个漂亮的男孩踢了踢地板,又有两朵花冒了出来,他眼珠一转,向前走一步脚压住了那两朵花,用轻飘飘的声音说:“啊,你好,我是厄莫瑞斯·勒梅,或者是■■■的话会给我命名叫梅林Lily,总之请不用拘谨,叫我梅林就好~” 邓布利多和善地回应了他:“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也是尼可和佩雷纳尔的朋友。” “你比他们年轻很多。”梅林瞧着他,声音很愉快,“看来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邓布利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