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收下。 “李某怕是无法在这南洲城中久留。”李北书在凌寻风准备离开前,又垂眸黯然道,“李府中下人,皆非自由之身,但李某又难将其带往京城。若姑娘日后生意壮大,又有人力所需,可雇佣其务工,让其有个谋身之路,总比再次被转卖来得妥当些。” 凌寻风听到李北书将离开,内心竟觉落寞。这李北书像是在事无巨细地交代“后事”般,让她内心不由生出一丝沮丧之意。 这些日子同李北书相处,她早已不觉得他是她刻板印象中那好吃懒做、趾高气昂的富家少爷。相反,李北书是个心地善良,外冷内热的好人。 当然,除此之外,她对他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 “公子之言,小风定然铭记于心。” 双方谈妥后,凌寻风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凌寻风回程路上还不忘盘算着,在李北书离开这南洲城前,她要多做些新奇美食供他品尝,好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其实,她见臭豆腐与螺蛳粉如此畅销,本想着就此“固步自封”,将其规模扩大,不愿再尝试些新鲜玩意了,但这李北书今日所言,却是将她点醒。 她总得多些创新,在那美食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赚钱发家考虑,更为了那多数底层人民。 自从凌寻风来到古代,她便深知女子独立生活不易,像杜四娘这般的女子,比比皆是,她们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却常常遭受指责谩骂,甚至殴打。 李北书提到让其雇佣那府中下人,倒是给了她一个念头。 兴许,她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壮大这生意,好为这些受难女子提供就业机会。 凌寻风一想到这,内心便自觉打了鸡血般。她开始理解这一世重活之意。 渡己,也渡她人。 有了这般念头,她便开始规划着事业发展图。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主抓开发新食品,一为创新开拓,二为报答那李北书。 而至于这螺蛳粉工作,她将主要工作交由四娘姐姐与钱进宝负责。 等与各大酒楼合作一段时日后,指不定她又能从中筹集一定的资本,到时好开个小店了。 凌寻风已征得李北书意见,让四娘姐姐从南风村搬到李府中来,好省了四娘姐姐那路上奔波功夫。 就在杜四娘准备收拾包袱前往李府中之日,张怀安与其阿爹张成民推着那装着老豆腐的手推车到了凌家附近。 “四娘,你这是前往何处?”张怀安碰上迎面而来却又背着包袱的杜四娘,不禁问道。 “怀安哥,小风让我住到那李府中,好帮她做那螺蛳粉。”杜四娘礼貌解释着。 在她还未出嫁前,她也曾心许过张怀安,怎奈造化弄人,他们此生有缘无分,从此一别两宽。 杜四娘知张怀安心意,他这几日总是借着送老豆腐的机会,有意无意地接近她。但她也深知,自己早已是和离之人,再也同他无任何缘分可言。 “日后,我还可否在南风村中见到四娘?”张怀安神色落寞,沮丧之意尽浮于脸上。 “怀安哥,日后这老豆腐事宜,直接同我阿娘讲便可,我已交由我阿娘负责。”杜四娘不愿直视张怀安问题,避轻就重,“若无其他事,那四娘就此别过。” 杜四娘冷静转过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张父见儿子此刻仍十分沮丧,忍不住提醒道:“你与四娘早已无缘,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你阿奶昨日通过媒婆说了一门亲,那杨家姑娘花容月貌,一听是你,倒是不计较咱们家穷,十分有意于你。你这小子,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张父忍不住将张怀安指责了一番,随后只能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无用,还是早些将这豆腐送了过去罢。” 张怀安只得听命,同阿爹将那豆腐送到了凌家。 等走出凌家后,张怀安顿住了脚步。张成民见儿子未上前来,愣愣转过身,见儿子将手推车停在原地,身子笔挺,神色冷静。 “阿爹,杨家姑娘那门亲,怕是儿子高攀不上,替儿子推了罢。”张怀安语气坚定。 “怎么?你莫不是想打一辈子光棍?”张成民一听有些恼火。 “儿子此生,非四娘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