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擅长折磨人心,此番又来为难她。 听到轻微的哭腔,他收了刀,低头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远徵不在,你来帮我包扎。” 望湖楼上,繁华街景尽收眼底,可宫尚角无心流连市井。她坐在他近前,微微低头,洗净他伤口的血迹,低头吹了吹,气息清浅。 他“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抽出手指。 “疼?”上官浅不解。 细微划伤,算不得疼。是她气息中的清凉酥麻之意传遍四肢百骸,令他坐立不安。 “远徵回来之前,你不准离开。”方才打斗之间沾了血,宫尚角又对血腥气息最为敏感。撂下一句话,他便褪了外衫丢在一旁,兀自去隔壁的小间沐浴了。 上官浅安静地坐了一会,轻手轻脚的摸索到他的衣物,取出药囊,里面是百草萃。 她索性倒出一粒,吞了。 微苦之中带着些许清香,当日他喂他的当真是百草萃,连同瑾年每日奉上的药丸也……不,上官浅紫自嘲地笑笑,她不该生出自欺欺人的念想,他无非是为了保是宫门骨肉。 顾不得许多,她连忙寻到他方才使用的火器,又取了发顶的簪子一一拆解。没有纸笔,她便以描眉的青黛画在绢帕之上。 火器之中恐怕藏着宫远徵的独门暗器,毒性可以通过皮肤与毛孔渗入,迅速蔓延至全身。因而她眼下的第一件事是服用百草萃,然后徒手拆解器械。 一番悄无声息的偷师之后,内室水声渐息,上官浅连忙物归原主。 “在做什么?”来人撩起衣摆,在她面前坐下。 青黛与发簪皆散落在前,上官浅灵机一动,“描眉修容……” 她连忙去取近前的发簪,宫尚角却抢先一步捻起,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我曾说过,女子要容貌干净,家世干净,手脚干净。”他将发簪没入她发间。 上官浅虽然心虚,视线却毫不退缩,她起身靠近他。目光扫过他半敞的衣衫,纠结的肌肉隐约可见。 她斟了茶水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低眉顺目,“愿公子心想事成。” 茶盏生生停在半空,他的目光锁住她,“你说什么?” “愿公子心想事成,早日觅得佳人。”她一字一顿,向他举起茶盏,而后轻轻抿了一口。 宫尚角面色渐冷,单手捉住她手腕拽到身前,茶盏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气氛骤然冰冷。 “你不是很了解我,为何不同我的心好好聊聊,听听他怎么说?” 宫远徵推门而入的一瞬,破碎的茶盏直奔他袭来。 我的哥!你又来! 他侧身躲闪,那茶盏碎片以破空碎石之势,“噌”地一声嵌入墙面之中,霎时裂痕四起。 宫远徵惊了一身冷汗,但见哥衣衫不整地半倚在软垫上,上官浅正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起来,满脸泪痕。 这,到底是…… 他喜不自禁,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忍不住揶揄上官浅,“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