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蒲的脸热得像烧开水的煤炉,她双手托在脸,呆滞地坐在窗前。 不知道坐了多久,罗文怡回来了。 文怡见她还没睡,问:“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上课吗?”见她没反应,又问:“是在等我?” 陈香蒲呆呆的,抬起头,轻轻地点了点。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了啊。很重要?”罗文怡脱掉外套,只剩下薄薄一件棉毛衫,她又把手伸进去,解开内衣,从领口处掏出来,扔在桌上。 “我。”陈香蒲抿着嘴,支支吾吾的。 “什么啊。”罗文怡怕冷,躲进被窝里,“你怎么还不进来?” 陈香蒲呆坐着,说:“我今天,被人亲了下。” “什么!”罗文怡坐起来,问,“谁啊?” 陈香蒲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绕着自己的头发打圈圈。 “该不会是之前和你喝酒的男人?” 她点点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罗文怡惊呆,“那你受伤了没?我都被你说的吓死了,最近骑摩托车的抢劫犯是特别多。” 陈香蒲将脑袋放在她的肩上,说:“我现在的心情特别乱,也只能和你说我的心事了。” 罗文怡安慰她,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陈香蒲嗯了一声,小声说:“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罗文怡认真看着他问:“你就一直没发现,他喜欢你?” 陈香蒲摇摇头,“要是我知道,也不会这样了。”她转头,又没自信地说:“我一直对自己的外表没什么自信,文怡你知道吗?” 罗文怡微笑:“香蒲是内在美。” 陈香蒲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她们是朋友,她不介意将自己的内心剖出来,“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看,来到城市里念书,看别的同学,个个都长得很白很漂亮,更让我自卑了。” 她继续说:“但我又不想让陌生人知道我的自卑,所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有时候还张牙舞爪的。” 罗文怡摸了摸她的脸,“那香蒲喜欢他吗?” 陈香蒲沉默了很久,才微微点头。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长那么帅的男人,是个女生都会被他的外表吸引吧。我刚才,竟然幻想过和他在一起有孩子的情形。”她仰起头,眼神迷茫和不安,“我是不是疯了?” 罗文怡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她诉说心事。原来坚强的香蒲,内心柔软的时候是这样的。 那么细腻,那么让人动容。 面对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会手足无措,展现小女生的温情一面。 陈香蒲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问:“我这样,是不是很丢人?” 罗文怡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有,不丢人,如果你喜欢,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我不敢,我胆小。”她呜呜呜地说。 “没事的,没事的。” 另一头。 周颂铭半夜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想事情。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在大马路上强吻人家。陈香蒲该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为了缓解焦虑(助眠),他只能在床上背英语单词。 abandon,abandon,abandon,abnorl,abnorl,abnorl...... 不知道背到第几个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 陈香蒲上完课后,不敢出去摆摊,躲在寝室里发呆。 她拿着一本四六级单词手册,目光始终停留在abandon上面,一个单词都没往脑子里去。 她活了十几年,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脸皮挺薄的。 她怕出去摆摊又遇到他了,再见面就太尴尬了。一想到这种画面,她就瞬间脸热起来。 舍友回来,见她魂不守舍,眼神涣散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这个人今天的状态好奇怪,鬼一样的。 大家心照不宣,不要去招惹她。 自从陈香蒲暴力解决问题后,这个寝室有条心照不宣的规定,别去惹男人婆,没好果子吃。 时间飞快,还有几天就到元旦了。 陈香蒲在寝室待了一周多,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回寝室,两点一线,生活健康又规律。 舍友都要哭了,她不是搬出去住了,为什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