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神情瞬间消失。 眼底涌起狠戾,握紧手中软剑,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外头正殿。 他刚掀起明黄色的帘布,就跟从外头进来的无空大师打了个照面。 看着眼前的青年郎君,无空大师歪了歪脖子,缓缓举起长剑对准赵淮。 “赵淮,又是你,坏我们好事。”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剥皮拆骨。 赵淮将长剑扛着肩头,挑衅扬了扬下颚,“啧,又是我啊,怎么,不高兴啊。” 青年郎君下颚抬起,露出不可一世的姿态。 无空大师阴鹜一笑,“高不高兴的,你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他说着拍了拍手,外头的人全都涌进来,将赵淮团团围住。 赵淮丝毫不惧,反而冷笑道:“敢在朝廷之人眼皮子底下刺杀太守之子,看来你背后的人大有来头啊,从护城河一案,到无头婴孩,你们究竟在图谋什么。” 无空大师漆黑的瞳孔微转,幽幽的看着他,布满诡异梵文的脸上挂着笑。 “说来温禹当初费尽心机的保住你,不惜以命相博,还把唯一的独女嫁给你,啧,可惜机关算尽,还是让我们找到你了。” 无空大师肆意大笑起来,眼中全都是畅快。 只要杀了他,主子定然眼中只会看到他一人了,那群没用的东西都不配跟他比。 赵淮瞳孔骤缩,握紧剑猛然对准男人,“你在胡说些什么?” 什么温禹,什么以命相博,温俪不是因为父亲和岳父之间救命之恩,才遵循婚约嫁给他吗? 无空大师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眼中是扭曲的兴奋。 他伸长脖子道:“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去问温禹吧。”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赵淮来不及多问,只能握紧长剑格挡,回刺。 青年郎君出手狠厉,一举一动不给人留活路,颇有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但无奈人数差得实在太大,几轮下来,赵淮体力流失得十分迅速,握着软剑的手都在颤抖 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高挺的山根滑落砸落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反手用剑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瘫软在地。 无空大师看着这一幕,笑着拍了拍手,从后面缓缓走上前,嘲讽道:“啧啧啧,瞧瞧,还真是还一个痴情儿。” 说着,他眼中涌现出厌恶之色,“可惜,你必须死。” 利落的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无空大师径直朝着赵淮刺去。 赵淮撑着一口气挡住了这一击,但手腕因此被划伤失去力气。 手中的软剑因此被打落在地上,他后退好几步,单腿跪在地上。 手垂落在身旁,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手掌隐隐颤抖着。 规正的马尾早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散落在身侧,凌厉的眉眼缚上阴霾。 嘴角溢出鲜血,被他单手擦去,空留血痕一抹艳色。 即便狼狈到如此地步,郎君周遭气势依旧如往昔,似宁折不弯的青竹,挺直背脊,宁肯死在风雪中也不肯弯下。 他喉咙涌起甜腥味,轻咳几声,狭长的丹凤眼微红。 他道:“我就想知道,当年温禹是不是你们杀的?” 他方才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温俪突然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为什么当初听到蔡叔说出温禹的事情那么激动,原是当初一开始,她只怕就是为了查父亲的事情。 无空大师缓缓走到他面前,用长剑轻挑起他的下颚,看着他这副不肯受辱,却又一败涂地的样子兴奋得青筋暴起。 他猛吸一口气,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是闻到了什么致命的美味。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是,又能如何呢,你都快死了,关心这些做什么,你费尽心思救走温禹的女儿,啧啧,可惜,你现在快要死了呢。” 无空大师说完,脸上笑意收敛,举起手中长剑对准赵淮的心口刺去,完全没打算给他留活路。 没有任何援兵,赵淮疲惫的阖眼,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握剑的气力都没有了,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温俪,心中苦意蔓延,早知道会死的这么早,就该当初对温俪穷追猛打,最好让这没良心的家伙一辈子忘不了他。 “砰!” “赵淮!” 刀剑之间相撞的尖锐声音在耳边响起,混杂着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