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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2 / 3)

条件能将养,最是马虎不得。我去瞧过他两回,其实都大好了,是老板娘不放心,流水一般的补药送过去,硬要他躺够一个月才成。”

晁年了然,又问道:“那姐姐可方便告知詹大哥私家宅院在何处,相识一场,我也想去瞧瞧他。”

莫娘就着茶水沾手,给晁年化了一个方向:“渔家面馆的路你可还记着,从后头那条巷子穿过去不远,门口有颗枸杞树的便是。”

晁年默默记下,盘算着晚些时候得了空,定要到詹亮府上好好问一问那位孟家公子与宣姐姐的瓜葛!

书房内。

宣幼青进屋之时,陆仕谦正伏案专注于手上的案卷。

他听见动静,抬头见到宣幼青,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宣幼青环顾四周,陆仕谦的书房并不是审案的公堂,眼下除了他二人,并没有旁人在场。

她入座,陆仕谦走近不言语,一板一眼提起桌上茶壶,亲自给她斟了一盏新茶。

清雅的茉莉花香随着热气扑面而来,会逼乱人的呼吸。

饶是平日里长袖善舞最善交际的宣老板,也会在这一刻忽而忘却最平常的寒暄该如何开口。

陆仕谦放下茶盏,打破了书房内片刻的寂静。

“仵作查验无疑,丧命的那位运丁确实死于河豚之毒,但错不在你平烟酒楼。”

宣幼青算是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在一瞬间找回了平烟酒楼老板娘八面玲珑的姿态,眼角捻笑奉承道:“还是陆大人英明,还我酒楼清白。”

陆仕谦接着道:“下毒的乃是他运军同僚,也是金风酒楼老板夫人的骈头,嫁祸平烟酒楼便是也是这位夫人的手笔。”

宣幼青想起葛金才与奸夫当街对打的那一场热闹,忽的明白过来,笑道:“想不到陆大人还有这般手段,那奸夫怕是还在理刑司的牢房里头绑着吧。”

陆仕谦不置可否。

宣幼青撑着桌子忽的凑近,极快地眨了一下眼,眼中有狐狸般吸引人的狡黠:“陆大人可还有问出他金风酒楼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没?陆大人开个打包价,这可是搞垮对手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很舍得花钱的。”

要换做平日,她这般公然挑衅逾矩,陆仕谦定是软硬不吃,不讽上她几个来回都不足以体现陆大人品性高光伟正。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陆仕谦满目正色,一板一眼回道:“还问出了几个人名。”

宣幼青一愣,怎的还真说了?

“陈集,旬前死于平烟酒楼食物中毒,年三十八,景和十一年,在桐泽县县衙任差役。”

“刘贺,年四十二,涟水县解户,五日前意外溺水而亡。景和十一年,在桐泽县县衙负责看管文书卷库。”

“王洛,年三十五,淮安城郊大集上的馄饨商贩,昨日在家因病暴毙而亡。他的馄饨生意,最早便是从桐泽县县衙后街口开始的。”

陆仕谦每念一声桐泽县,宣幼青的面色便白一分。

“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仕谦递上一张压了血印的供状,肃色道:“我查受害者生平,当中有‘桐泽县’三字。留意淮州临近府衙案卷,近日来共有三起桐泽县关联人员丧命。”

他们前脚从临州城出发,后脚就有人迫不及待起了杀心。

宣幼青尽力稳住心神,看完了供状上的内容。

寥寥数笔,说的是受命于上,重金酬谢,隐秘行事,格杀勿论。

通过隐匿渠道下达的诛杀令,没有缘由,没有来处,若不是受害者拥有共同的桐泽县出身,官府每年人丁减损上的一笔,便是他们此生最后的归属。

“是孙元卓。”宣幼青笃定到。

她汲汲营营三年,只寻得一个龚佐。如今看来,这一番努力也不算没有白费,无论是明面上的孙元卓,还是暗地里筹谋的那位人物,只要出了手,就必定会有破绽。

陆仕谦轻轻将茶盏朝她的方向推动,道:“那就有劳宣老板受累,将此案细节说与我听。”

宣幼青打开锦盒,里头是一些新墨色斑驳新旧不一的纸张。

“陆大人也知道所谓义匪,劫富济贫,有违法理却顺应民意,在百姓间颇有威望,官府忌惮民心不好做的太绝,只要不是太过出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了。”

法理与人情两厢权衡,官府与义匪之间,横亘着许多默契的界限。

人命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时祖父被剿匪战火所牵连,她悲痛欲绝之时,也曾将白蒲村的人恨到骨子里。

恨白蒲村的那一把火,让她落得天地间白茫茫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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