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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3)

起身,他也没有硬闯进去的道理。

孙元卓挥手让人退下,愤愤的手下人留下一句:“那还有劳转告陆大人,等他伤病好些,我家大人再来探望不迟。”

晁年首战告捷,生怕敌人来个回马枪,几日雄赳赳气昂昂斗志不减,在门房处如巡视领地般逗留,不过还没等来孙元卓,却等来了另一位来势汹汹的客人。

来人是位清隽公子,瞧着风尘仆仆的模样,可阵仗却十分吓人,身后跟了数十个小厮仆妇,箱奁包袱的或抬或背,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晁年在一侧倒抽了一口冷气,上前道:“公子留步,这院子已被我主家包下了。”

说着他往四下张望,也没瞧见个客栈里头的小厮来带路。

那公子不顾他的阻拦,面有急色,衣摆一撩便上了院门前的台阶,道:“我知道,我就是来找人的。”

说着他便要指挥人将这些箱子往里抬,并招呼人群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往前来。

“公子您不能——”晁年说着还要往前拦一拦,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的认出他来,“公子您是淮州城平烟酒楼的东家?”

那回漕运衙门的董大人做东,他在宴会上是见过一回的,可他怎会来此处?

正疑惑着院里,晁年的背后传来了笃笃的声音,回头一瞧是詹亮拄着拐往前来了。

“晁年小哥放心,这是来寻我的。”

晁年脑子里打着结,还没弄明白平烟酒楼的东家和渔家面馆有什么瓜葛,带头那位公子已经风风火火带着人往里头去了。

闫辰的那张脸,在看到詹亮拖着的半条残腿时,刷一下又白了一分。

詹亮这般身手都伤成了这样,那他姐姐的处境岂不是更糟?

书信所言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日夜兼程一刻不停从淮州城带着最好的药材绑来了最好的大夫,直到看见塌上一身伤处昏睡不醒的宣幼青时,差点连站都站不住。

在平烟酒楼独当一面的闫掌柜,忽的变回了十年前的渔村少年,那些关于生离死别的巨大惶恐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

外间的晁年没拦住人,尽管自己还是一头雾水,也没耽误他一五一十地找陆仕谦汇报。

“那位掌柜好像姓闫来着,也不晓得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竟不惜千里迢迢从淮州城赶来此处看她。”

却没曾想自家陆大人面上半点惊讶都无,只吩咐他将济心堂的大夫和这两日的诊断用药记录一并带过去,给那边的医治行个方便。

“唉,我就去请方大夫。”

一刻钟后,晁年领着好说歹说才劝动的方大夫来敲宣幼青的门,刚跨过门槛一抬头,噔一下就顿住了脚。

身后的方大夫一个没注意差点撞歪了胡子,没好气道:“方才催得可急,这会子到了门口倒不急了。”

为人医者,何况是能在济心堂这样规模的医号里头当顶梁柱的,哪个没有点自己的骄傲,这自己的病人治得好好的,中途被截了胡,人还管你要之前的诊疗方子,搁谁也是不乐意的。

可谁叫这病人特殊呢,陆大人上心,便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听说还是什么淮州城请来的大夫,淮州城也不是没有济心堂的分号,也不晓得来的是哪路神仙,这么大的阵仗。

方大夫抱着自己的药箱子在心里叽里咕噜编排了好几个来回,耐不住性子都想给前头这小子来一针催一下了。

晁年从长久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要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这些年从大人科考算起,他也跟着一路走南闯北见了不少名流做派,可眼下这屋子的变化,着实让人有些错乱,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哪位富家小姐的闺房。

这群人进门不过两刻钟,整个屋内陈设较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门处的简陋屏风不知挪到何处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精巧的苏绣缎面花鸟画,四周烛台上明烛晃晃,似乎并不惜得外头尚还大好的天光,四周桌椅一并换了制式,连喝水的杯子都换了成套白玉的。

詹亮不明所以地看着愣神的晁年,嘘咳了两声问他:“晁年小哥这是……?”

室内放上了香炉,安神舒缓的香气从室内传出,让晁年神思逐渐归位,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大人听闻有淮州城来的大夫为老板娘诊治,想必之前的方子诊断用得上,特请临州济心堂的方大夫前来。”

詹亮回过神来,道了声多谢,便朝里头扬声道:“掌柜的,先前替老板娘诊治的大夫带到了。”

闫辰即刻起身出来相迎,詹亮在当中为二人互通介绍,忽的瞧见身后的方大夫正闭目凝神吸气,似乎在细细品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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