鳍金枪鱼肉默默的下咽了。“她要过一段回来,先在那边历练历练。” 江洋道:“照片里看着很漂亮,才气与美貌并重,表哥,你不应该对身边的缘分视而不见。” 凌蛸用餐布擦擦嘴,缓缓的说:“跟她有什么缘分?我雇佣她一方面是考虑她的名气,表明我求贤若渴的决心,另一方面年轻有朝气是好事情,我需要几个这样的人带动起工作的整体氛围。” “然后呢?”江洋心不在焉的问。 “没有然后了-----”凌蛸有些疑惑。“你这是怎么了?表妹!你怎么不吃东西?” “对不起!凌蛸哥!我最近的精神总是无法集中----人家姑娘年纪轻轻,才气逼人,名满华人街,什么样的大公司去不了?偏偏选择跟你回国创业,一方面肯定是看中了你的名气,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一起创业所带来的成就感和价值取向,你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样?”凌蛸忽然不屑了,“她清楚她自己的选择,跟着我什么样的资源她得不到?我不是对咱们的圈子感觉自以为是-----真正的天才反而不屑于这些----至于她以后能不能自立门户,那就要看她的真本事了-----传言都包含着假象;真正的天才不做生意----” 江洋心里不悦,想要反唇相讥,但价值观这东西不只是一个人自以为是的体现,还有诸多复杂的其它因素。自己为何要跟凌公子较真?凌公子并不是一种女人讨厌的行事风格,是因为元宇吧?他愿意高山仰止或者临渊而盼那是他的事,在元宇面前不过一羽鸿毛轻轻飘落。对于天才的定义,元宇肯定会说天才要么在愚弄世人要么在点醒世人,他一定会这么想。 “哦对了!九叔和小幺都还好吗?他们餐馆的生意还好吗吧----两年了,漂泊异国的寂寞谁能懂呢?”江洋说。在那浓白的汤汁里的几丝鸡肉和一缕青菜,好像是对米国最垂涎的记忆。汤汁总是那么鲜美,鸡肉也顺滑,面的口感极富层次,米国人的直率体会不了这样含蓄的味道,他们大概认为在烹饪食物上花太多心思是在浪费生命。 “你回来以后我就不去了,应该都还好吧!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才两年而已,还不至于物是人非----”凌蛸轻巧的说:“何必要知道呢!” “你不太喜欢那里吧?----嫌小家子气?”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自己经历痛苦自己消化就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基本我都会喜欢。” “不是说为了我才回来的吗?见到我这个样子失望了吧?”江洋勉强的一笑,端起酒杯本想歪头做一个顽皮的表情,可是立刻收敛了,因为对面坐的不是元宇。 “为什么失望呢?” “我没有咬牙切齿的迎接你的热乎劲。”江洋举了一下杯子。 “你没有咬牙切齿的赶我走就好。”凌蛸仰脖喝了一大口。 走廊的墙壁挂着几幅精致的版画,侧头就能看见。一缕红焰灼燃于一对妖媚浮夸的舞蹈者旁,披着几层纱,隔着一个混沌未明的世界,毕竟没有穿透出来,感受不了炙热,却照亮了妖媚的灵魂。另一幅背景似无数指纹的堆叠,几只鹤一般的神鸟飞于其上,背景错乱,背景之上却工工整整。餐厅里似飘荡着一曲轻音乐,若有如无,贝多芬为冬夜小女孩的爷爷送去一座雪山和一片大海绝对是世人一厢情愿的杜撰,此刻好像根本荡涤不了人类的灵魂,被排挤在角落偷偷的啜泣。 江洋平静的说:“表哥的生意经要开张,朝拜者此刻正在排队吧?我的酒店要热闹一段时间了;北都会不会因为表哥回来更加炎热?” “北都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大势已成,谁来谁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卧虎藏龙从来都是一个笑话-----我朋友说的----” “资本世界里没有笑话,只有悲喜剧。”凌蛸扬一下眉,眼睛亮了一瞬。“艺术家们总是很自负,以为只有他们的行业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其实做生意也一样,想象力不但决定着生意人的成败,同样会给消费者带来生活上质与量的变化,不知我表达的是否贴切?” 江洋道:“我想象力匮乏,不懂分辨,你不是说生意人没有天才吗?” “是没有天才,但有一帮自以为是天才的狂妄者。”凌蛸说:“实体经济讲究有来有去,实实在在,但有这么一群人,手里一大堆闲钱要注入资本市场,必然要吹起一系列的泡沫。我们要运用想象力,创造力,勾画形象,拓展渠道,使之为我所用。泡沫破裂,纵使徒劳无功也不至于贻害无穷。当然,终究是科技改变时代,当人们发现数字化交易完全取代金钱交易,电子信息化取代了纸笔传递沟通,只是证明时代变了,但是其过程所衍生的一系列赚钱的机遇,是最值得思考的问题。我们的目的是要创建一种渠道,不仅仅是赚钱,而是让商品从生产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