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音,芮芝当时就急了。 “王妃,您要帮她?” “此一时,彼一时。” “而今,谢家闹得这么放肆,就算,我能装聋作哑,恐怕,王爷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与其,逼得她病急乱投医,再节外生枝,惹出什么祸端,还不如,我来打发她。” “管好管赖,想必,王爷都会承我这份人情的。” 王道娥揉揉眉心。 “去给她回帖子罢。就明日,邀她上船罢。”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去罢。” 本来,就起的早,又听芮芝念了半天婆婆经。 尘垢秕糠,家长礼短,搅合的王道娥头昏脑胀,阵阵发晕。想着,靠在美人榻上少憩一会儿,不知,竟朦朦胧胧睡沉了。 连燕暄来了也不知道。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榻上,王妃恬静的睡颜,不由陷入了回忆。 那年,宫里颐和园的荷花开得正好,王后筹办了一场诗会,几乎,邀请了京都所有适龄的贵女与宴。 大家心里都明白,诗会只是幌子,实际,是为了给燕暄选妃。 再不得宠,也是王后嫡子,大家就算不想‘攀这根高枝儿’,也不敢怠慢阿。 台下,众女浓妆淡抹,竟夸美丽。可作为男主角的燕暄,却始终兴致缺缺,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直到,王道娥走进了水云轩。 她穿着一身青碧色天水莲纹裙,鸦黑的垂髻边只戴了一支翡翠玉簪,更衬得她脸如白玉,清丽照人。 举手投足间娴雅万方,却又保有了少女应有的腼腆与娇美。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澄澈灵动,就像西北天池的一泓清水,清澈见底,又潋滟多情。 明明似曾相识,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是去卢国公府那天么?’ 王道娥,慢慢睁开眼睛,半梦半呓道: “王爷怎么来了?” “吾抱你回去睡罢。” 王道娥,依偎在燕暄的怀里,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如果,是因为县主的事,王爷就无需献殷勤了。” “臣妾丑话说在前边,清官难断家务事,臣妾只保证自己尽心尽力,管好管赖,王爷可别怪我。” “还有,我可以见县主,王爷不能。” “一来,三人成虎,您和她都应该避嫌,二来,我还是很小气的。” “本来,本王也不可能见她阿。” 王道娥,笑着亲了燕暄一口。 “臣妾最近可吃胖了,王爷抱住了。” “胖点儿好,胖点儿有福气。” 次日早晨,文阳县主,秋恩阳,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两刻钟就来到渡口。 却没有下车,而是派了一个小丫头上船,送帖子,请宫人往里通传一声。 芮芝被气得直跳脚。 “这么神气,自求多福不好么?跑来这里耀武扬威,摆谱给谁看呢?” 王道娥鼻子里一笑,突然没有那么在意了。 “请罢。” “王妃。” “请。” “诺。” 王道娥从内间出来时,文阳,正倚在舷窗边站着,似乎有些出神。 她只简单地绾个飞仙髻,一身烟霞色浮光锦裙上,点翠如星,阳光一映,整个人粲然生辉,犹如仙女一般。 听到女婢们请安,文阳才缓缓回神,翩翩下拜道: “文阳见过瑄王妃。王妃金安。” “县主免礼。赐座罢。” “谢王妃。” 比起文阳新月清晕,柔艳绝丽的美貌,更令王道娥惊艳的,是她那吴侬软语的嗓音,和眉目间的那一股书卷气韵。 她突然想起一句古诗:‘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这等绝色佳人,连她一个女人,也要我见犹怜,何况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的燕暄呢? 也许,是感觉到王道娥并无恶意,亦或因为有事相求,一向清高冷情的文阳,居然主动先开口了。 “素问瑄王妃珠玉生辉,清雅高贵,今日一见,倒是他们疏浅愚笨,竟,学不出王妃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之万一。” 她实在不适合说这种奉承话,语气既生硬,又刻意,连气口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