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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德一件(2 / 2)

姓孙,我这就遣了人去城中几处孙姓宗祠去问问。到底是哪家要大开门抢我们金家的孩子做嗣子。你不要脸,我们家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说到见官已是够呛。这孙姓男人本就只是个旁支,如何能为一己糟污私事闹到族里?

他立马萎了。

金母拿出自己拟定的契书,亲送到那女人面前:“身为人母,自是尽量去做自己和孩子都有利的选择。你领了我的儿子家去,反倒短了你们孙家孩子的吃穿用度。想必,你更是劳心。按了手印,拿上救急的钱,早点家去吧。”

她不大识字,全凭后头的继女相帮指点着告诉她:“这契书上写了,金家的念五郎无需你操一点心,会被妥帖地养大。签了字契,便能得到一笔救急的钱财。而你只要不再相扰,我和你女儿出嫁时金家还会托人前来添妆。”

孙家的婆娘被哄着,在众人面前按上了指头印。

随后这闹事的一家人被吴伯和另一雇工用车载着,亲送回家,认好了他们家的门。

在场的人无不夸赞金母出事妥帖。

金秀秀手腕上一直戴着的水晶手串,突然地断了。

透明的珠子散了一地。不是圆珠并不会乱滚,可竟有一些卡进了地上的石缝里,再难捞出。

想必方才同那孙家的夫妻拉扯间被扯坏了绳,却是等所有人离去,线才完全地崩坏。

这是彭成送她她最珍爱的定情之物。如今再难成串,是天给的预兆吗?

而金秀秀这日展现的样子,更是打垮了她过去所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

扫洒的女工回家后与人交谈间又多了些话题:“那金家的小娘子,你们不知道有多厉害,开口闭口就是拿人见官逼开祠堂。这要是哪家聘回去,还不是往家里搬了个搅家精啊?”

“我听彭家做事的人说,金家的幺女已经定给了彭家的独子。”

“哟,那彭家的夫妇俩终归是年轻了些。只怕图了金家的门当户对,却不晓得金家女是个这般厉害的人。”

另一个女工说道:“可不是呢,金家长女那时我也瞧见了,是个真正贤柔静雅的。没想到这个老幺空有一副人比荷娇的容貌,竟有副夜叉心肠。”

“许久未见彭家小郎君露面,据说他从太学休假回老家去了。莫不是他定亲后发现这金家秀秀真有问题,不愿成亲?”

不出半日,“金家幺女是河东狮”的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

彭成醒来时,见陈荃已坐在他的身边。

陈荃拍着胸口:“叫你你也不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彭成艰难地支起身:“人又不是铁打的,倒一会不是也正常。”

陈荃递了麦饼给他:“垫垫腹吧。昨日你也没吃好,早上更是忙晕了头。”

彭成接过,干巴的面饼有些割喉,幸是夹了些梅干菜调味不至于太难下咽。

他大口地吞完,力气是有了些,可嗓子似火烧干得像是要冒烟。

“你会水么?”彭成突然问。

“幼年夏季炎热时,也去河中凫过水。”陈荃不解:“你问这个做甚?”

彭成思索着:“明日交货,我要假扮同你争执失手将你从船上打落水中,趁机引得旁人报官。如此拖住小船偷运铜钱出海与大船交接,你说可好?”

陈荃立马回绝:“你这不是要人会水,而是逼人跳水!我可不干啊!那船费的几千料,造得如此高,我可不敢从上面跳下去。要跳你跳!”

彭成从小和金洵一起下过河摸过虾蟹,扎水之事倒也不是不能试一试:“行。那就你扮黑吃黑,你想夺我的利钱,推我下水。只不过想办法要将动静闹大,且做好在牢狱中呆上一夜的准备。”

陈荃白眼:“搞了半天,不投水就有可能被抓啊?算了我还是落水吧,早些游回岸上,图个清静罢。可是你拖得这一时的时间,有什么意义么?你总不能将接应的船给告官了。”

彭成说了些民间的天象谚语:“人常言冷在四九,且今晨起天上乌云拦东。接下来不是下雨就是会刮大风。若明日复现今日之天气,应是能拦截下那船铜钱。”

陈荃馋得差点流出口水:“那我们不是要发了?不求多,只求郡王看在我们立功的份上,多少能在月例外赐予我们一些。”

彭成恨铁不成钢:“想什么呢?我们哪有能力保住那些钱?若真能运气好使那船沉海,不叫它去为倭岛众小国招兵买马提供信币,反而攻击大宋沿海边境,就已是大功德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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