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惯了这个,可大人没有。万一失手了呢,万一天黑看不清呢,万一坠落时没来得及拿出来呢,万一——” “对,就是这样。我就知道你心思缜密,一定会考虑太多拦着我。” 水丘辞控制不住,过去抓住辛容的肩膀,尽力心平气和地说道:“不用跳也可以假死的,现在不就是。” 辛容抬起双手,拂开水丘辞的双臂,说道:“要死就要死透,只是心口一刀,难免有人不信。” “大人是想要将所有私下掺和铁器生意的人,一网打尽。” “那是当然。” “大人,此事急不来。”水丘辞知道那些人掺和了,但是找不到暗线运输路线和铁器藏匿地点,是拿不住人的。 可惜他上一世,也只拿住两家。 也就是用这两家的藏匿地点,他才能威胁他们解除与会任之家的合作。 而辛容那边审问盗匪得到的消息,却是不一样的。 匈奴那边有人急切收购铁器,大抵是为了制造箭矢,加强骑兵战斗力。 此事非同小可,她一定要趁此机会,将这条利益链清除。 这样的消息是加急密报。 作为右扶风,她要上报给朝廷,并且不能泄露。 否则打草惊蛇,边关的人很可能抓不住这个着急收购铁器之人。 辛容与萧冰告辞,两人分工合作。 她躲在一处山间僻静的地方,每日收集查看金来送过来的各种消息。 萧冰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与他们的会任之家抢生意的那伙人。 虽然他一个人没能抓住什么人,但是找到了那半个库房的铁器。 会任之家的首领,这两日按时用主人给的药方煎药,悉心调养陈年旧伤。 知晓手下的中线立了大功,亲自将人提拔为,能与自己直接联系的上线。 水丘辞终于从首领那里,得到了暗线联系方式。 巨大的利益面前,沉寂了几个月的豪族们再也忍住了,纷纷有了动作。 乐东城在屏风后听着首领的汇报,向来柔美的眼神,变得十分阴骘。 明明交待他找到对手,抢回辛容,他却只顾着那批铁器。 那批铁器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谁拿谁会被盯上。 辛容死了谁来盯,当然是朝廷。 匈奴大量购买铁器一事,与平日少量多次的行为十分不同。 朝廷的人又不都是傻子,总会有人发现的。 乐东城阴骘的眼神,又蒙上了一层杀气。 这个首领立功心切,贪财不懂风险控制,竟然轻易提拔了中线。 那个面貌丑陋的萧冰,他虽没见过,但总觉得有问题。 怎么别人找不到,偏偏他就找到了那批被盗的铁器呢? 别人是疑人不用,他是疑人杀之。 就让那个萧冰死得更有价值些吧。 这么喜欢立功,那就再接着立啊。 水丘辞带上面具,准备去与豪族交易铁器。 辛容也准备让金来带着强悍的武吏收网了。 会任之家的首领,在暗处盯着要现形的叛徒。 乐东城望望天又看看远处的山坳,笑意渐收。 这两个极其讨厌的人,他可一点都不想看到。 就让会任之家的首领和那个叛徒同归于尽吧。 只怕这场交易,已经被叛徒的同伙盯上了呢。 不出他的意料,在首领出现后,有不少官差围过去了。 乐东城看着熟悉的傲骄面容,心中又惊又喜,她没死。 一瞬之后,他又气又怒。 萧冰,竟是辛容的卧底! 辛容你骗我! 你明明认同,是这世间有了恩怨仇恨,才有了会任之家。 你不是说过,要对付就对付罪魁祸首吗? 罪魁祸首没了,会任之家又能赚谁的钱!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让萧冰欲擒故纵,打入会任之家内部。 你是要,彻底毁了我的心血吗? 乐东城眼神闪烁,胸口有气血翻涌,脸色变得苍白,手心掐出了血。 辛容,我可没打算让叛徒的同伙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