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的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瞳孔的虹膜在颤抖,濒临崩溃的肌缩,已达到临界点…… “妈妈,我不想住在这,我想回家,我为什么不能回家啊啊啊,呜呜呜……” “小妺听话,在姨家好好的,别哭了,你一哭妈妈心里难受,等你放暑假妈妈就来接你。” “可是我想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家里的二黄,还有爸爸,呜呜呜呜……” 小妺撕心裂肺的哭求声并没有换来妈妈的手,她还不知道,家里的二黄已经卖了,爸爸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 “小妺,别哭了,来,哥哥陪你玩儿。” …… “不喜欢吗?那给你吃这个,蛋糕,喜欢吗?” 小妺咬了一口,很甜…… “原来你喜欢吃甜食啊。” 小妺点点头,心里多少开心了一点,这个陌生的地方,像是在接受她这个外亲家的孩子,慢慢打开了一扇门,应该会慢慢适应吧,小妺心里默念着。 小妺那年六岁,表哥大她六岁…… “小妺,想吃蛋糕吗?” “想。” ”只要你听话,哥哥就给你蛋糕吃,好不好。” “好。” 表哥的身后有一个人影,这个时间……家里没人的,会是谁?……小妺睁大了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封尘已久的记忆, 如果跟妈妈回家了…… 如果不想吃蛋糕…… 如果没被生下来…… 指尖的游丝被眉心抽了回去,小妺的虹膜骤缩,闪烁着绿光,像闪电一样弹闪到吹箫人的面门,与沈青宇的那双眼四目相对,小妺一把按了上去,指爪抠进了那张脸的皮肉,连带着一只眼球,整张面皮被扯了下来, 剩下的那只眼球扭转,透过鲜血飞扬的间隙,看着发狂的小妺,“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荒诞的嘲笑,“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妺掏出了他的腹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妺扯出了他的脊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妺掰断了他的下颚……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小妺不断地撕扯,破拆,她不止一次想象过,头颅连同颈椎脊骨抽离身体的画面,好像这样才能净化污浊与愤恨…… 半个小时后,小妺起身,踩着地板上的血水、碎骨和淤浆,看着如镜的湖水,两指轻抚着染血的脖颈的动脉,地板上泥泞一片,和那天化成血浆的“沈青宇”一样,小妺将手摸向后颈,用力,向上,大脑释放着拒绝的信号,四肢的力量只能释放出五成,脖颈的肌肉也在收缩,指尖继续用力,陷进肉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妺的鼻腔和喉咙涌出一口腥水,她吐了一地,还有脸上流下的粘液,和左脸上火辣辣的疼。 地上一片殷红,混着一些蛙卵一样的东西,一只脚踩在蛙卵上,单膝蹲下。 “你看到了?” 小妺抬不起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 “都看到了吧。” …… “求你了,说没看到。”小妺极力控制自己,用低不可闻的声音乞求着,“……啊。” 一只大手抓住小妺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 “……哈啊……哈啊……”小妺剧烈地呼吸着。 “哈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终于抑制不住翻涌的酸涩,痛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仿佛野兽的悲鸣。 夜晚的水冰冷刺骨,但小妺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她现在只想快点洗净身上的污血与粘液。 敖凛将捡回来的三个犟种放在水边,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峭壁上有岩缝,若是自己一人的话,从这上去不是问题,但是他身上没带绳索。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肖林,不知道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能醒来,但是好在水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他们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蛋里的,应该也是被这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