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笑劲儿还没缓过来,头顶忽被人以掌心用力打了一下,同时耳边炸开惊雷般的一声巨响,头皮一阵麻。 缓过神时,两人顶着鸟窝般“滋滋”冒着静电的头发回头看去,见竹门二弟子齐彦立在身后,皮笑肉不笑:“不愧为松门者,好胆识,敢这般妄议长老。” 金莹莹不好意思地笑笑:“齐大哥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齐彦垂眼看她,一板一眼道:“再多嘴,休怪齐彦无礼将二位师姐请出幽竹林。” 两人只得互相使个眼色,乖乖坐好继续看比赛了。 次日一早,天未亮,竹门排位赛上偷学御风术失败的陆姚提前等在了松门校场。 月下脚边是云舒云卷,时不时有青山自云海中露出伟岸的一角,又迅速被白色海浪吞没。 她蹲在地上手持一根小树枝画着“井”字格,愣是自己跟自己玩了三十来盘井字棋。 直到云海尽头天光乍现,耳畔响起细小的脚步声,她起身向校场门边跑去,未看清来人便笃信地喊道:“师兄!” 余长溯稍感意外地站定,不知为何视线在她身后扫了半圈:“你一个人?” 陆姚奇怪道:“不然呢?” “起这么早?” “我在等你。” “等我作甚?” 陆姚背着双手眼神飘忽地诌道:“不作什么,就……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观摩下咱松门大师兄练功嘛。”陆姚跟在他身后吹捧道,“毕竟我最敬重的就是师兄了。” “敬重?”余长溯吟味般重复一遍这个词,最后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缓步走到剑架边,挑了一把桃木剑。 陆姚不知所以地挠挠腮下,想提及御风术又不敢开门见山,拐弯抹角道:“师兄接下来要练什么功法?需不需要帮忙?别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家都会有点特殊时期,就是靠自己一个人突破不了瓶颈的那种……” 余长溯蹙着眉回身道:“你用不用校场?” “不用……” “那烦请移步,我更习惯一个人修习。” 陆姚愣一下,迅速退到校场边缘,将半边身子掩在木人桩后:“那你练你的,当我不存在就行。” 余长溯远离几步,手中木剑刚举到一半,许是越想越难以理解,忍不住回过头来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陆姚走出木人桩,左右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干脆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想学御风术。” 余长溯静默地看她一会:“为何要学这个?” “我不说,你就不教了吗?” 余长溯劝退道:“水影双灵根,风系功法就算学了也无法精进。” 陆姚点点头:“我知道。” “浪费精力罢了。” “我知道!” 见她态度坚定,余长溯便不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 夏季的太阳升得极快,不过短短的片刻光阴,便从天边挣扎出大半身子,给层叠的云海掐上金丝,给校场渲染得比橘子皮还橘。 余长溯侧身以对,并未看她:“龙船花,以后别送了。” 陆姚不解:“为什么?多好看啊。” “你不送,我便教你。” “行吧……”陆姚边琢磨边道,“那下次我换种花,换你喜欢的。” “我让你什么都别送!” 见他突然恼怒地看向自己,语气还挺急,陆姚呆了一会,同样愤愤然道:“你凶什么?你那房间看起来怪冷清的,我是纯好心。” 余长溯垂下眼帘,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很吵。” 陆姚觉得纳闷:“你也是蛮奇怪的,几朵花还能吵着你眼睛了?” “你还要不要学?” 陆姚“啧”一声,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奈何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她不满地咕哝:“好好好,不送就是了。” 余长溯看她一眼,持剑再次走远几步,回过身来合上眼,口中逐渐念念有词:“风空性隔,非和非合,不应风性,无从自有……” 陆姚闻声低头,见衣袂正轻轻飘摇,脚边尘沙如流缓缓而动,心知这便是御风术施展的前摇状态,赶紧将视线锁定余长溯,心中默念:“使用盗贼技能。” “性风真空,性空真风,清净本然,周遍法界随众生心,应所知量。” 周围忽地狂风大作,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风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