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道:“我发誓,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要你见一下江宇泽。你听我说,他等一下——” 桑柘低吼一句:“你放开!” 薛铮死死抓着他,甚至把他的衬衫脱了一半:“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哎你——” 桑柘终于逃走,用了一计金蝉脱壳,心里却焦躁又窝囊,他把掉下来的半截蝴蝶翅膀一下子踢开好远。薛铮把他的衬衫扔到地上,不依不饶地走过来,她愤怒,又紧张,声音几次哽咽:“你就这么,想要他死啊?” 地上多了只蝴蝶属实碍事,她从上面走下来,猛地下了个台阶,又往前扑了一跤,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薛铮不想哭,不想哭,她怕桑柘吗?她不怕,她哭什么?她哭好像是因为江宇泽快来了,她也知道江宇泽不会来了,计划在完成的那一刻失败。江宇泽时时刻刻看着她,听着她,怎会不知道她在使什么小伎俩? 她已经想尽办法了,她每天问两三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套江宇泽的情况,现在发现还是不够的,那组织远没自己想象中简单,即便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她薛铮能轻松收服的,江宇泽松了口全听她的,而她,可能就这样把江宇泽害死了。江宇泽还是别来了,江宇泽聪明一些,就不会来。 桑柘咬紧牙关,忍下一口怨气,朝薛铮伸出了手:“你没事吧。” 薛铮置若罔闻。桑柘没脾气。 总是这样的。她招惹人,但不许人还手,她自己没一点力气,还妄想用力气留住他,她看起来弱,实际上却强,她拉拉扯扯一通倒地上哭哭啼啼,自己还得反过去安慰她。 有人说道德是低等群体阻碍高等群体的卑鄙企图,桑柘觉得很在理。如果有一天他想撕烂这副文明脸面,第一个揍的就是薛铮。 他烦躁无比,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薛铮先跑到了他和门之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金箍棒——这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道具了,她全身颤抖,朝桑柘一步步走过来,此时此刻,没人比她更凶狠,也没人比她哭得更厉害,桑柘心烦意乱地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敲了敲门。薛铮擦了擦眼泪:“他来了。” “谁?”桑柘往前走,薛铮吓了一跳,把金箍棒往他身上一扔,桑柘没躲,棍子也只落到了他脚下。薛铮一边看他,一边往门的方向走,伸手往口袋里掏,却没摸到钥匙,她太紧张了。她的肩膀不住轻颤。 “外面是谁?”桑柘又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一串亮晶晶的东西,“你找的人。你找人,打我。” 外面的人敲不开门,也开始上脚踹。 “我没找人打你,”薛铮背着手靠在门边的墙上,心脏随着江宇泽踹门声响咚咚直跳,“外面是江宇泽。我们保证什么都不做,我求你——” 下一秒,一个人破门而入:“薛铮!” 谢子麟叫着薛铮的名字,和桑柘撞了个对眼,他踩上蝴蝶,问桑柘:“薛铮呢?” “就你一个?”桑柘反问。 他眼睛闪出外界的亮光,却满是戾气与焦灼。他也踏上蝴蝶,朝谢子麟走了过去,压低声音:“真有本事就再叫点人,你打不过我。你找我来,就等着今天是吧!你还叫她来关我?”他伸手朝薛铮的方向一指。 谢子麟一下子转头,薛铮靠墙滑下去。她好容易安静下来,这时候又哭了。桑柘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咔响了几下,吼道:“你给我小点声!” “你别说她!”谢子麟匆匆回了一句,朝薛铮走了过去,他半蹲在女生旁边,柔声道:“你找江宇泽吗?” “我不找。”薛铮摇摇头,“今天都是误会,对不起。” “他在这里,我看见他了。”谢子麟继续道,全然没在意身后桑柘惊奇的眼神,“我知道他叫你把桑柘关进来。他和我说了。” 薛铮轻轻抖了一下,她妆已经花了,脸在灯光下被分割成一条条的,看起来实在诡异。她伸手去揉眼睛,谢子麟轻轻制止了她,他拿出半包纸,小心蹭了蹭她眼角的泪痕。 “你离我远点。”薛铮挡开他的手,闭了闭眼睛。 她摔得很惨,她试着弯曲了一下胳膊,又动了动膝盖,“你在哪儿看见他的?” 谢子麟指了一个方向,继续问道:“我们没说太多,他只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薛铮一脸疲惫,“你问他吧,说不定他就和你说了。你看见他了,还请你不要说出去。有人到处在找他,监视他,很麻烦。他不是什么通缉犯,你别害怕。” 谢子麟道:“我知道。” “他呢?”谢子麟一指桑柘,“江哥要怎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