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急报,雁门关失守,程将军身亡,程家军全军覆没,尚无幸存者。” “边关急报,汉阳关被攻,主帅身亡,铁甲营请求援军!” “急报,辽城已失,敌军预计两日到达荣城,裴家军驻荣城总帅请求陛下派兵增援!” “报,平阳王于守城中牺牲,平阳世子请求援军增援!” “报,裴家军地字旗增援汉阳关,铁甲军尚余十二人,地字旗尚余两千人,请各方派兵增援!” …… 今年的新年可不是很好过。 大晋的三个边境要塞遭遇战乱,我朝损失惨重,不少儿郎战死沙场。 裴家各房共战死十一人,其中包括了裴遇安的五个哥哥。 蹊跷的是,大半将士皆在大战前一天突然呕血,后在战场上力竭身亡。 第一封加急军情送到京城时正逢初一。 昨日的街道还是一片喜气,今日便挂满了白布。 家里有些门路的,早早便打听来了家中子弟是否在战亡名册上。 而平民只能茫然祈祷。 可怕的是这份名册还在持续更迭。 一连七天,各地共有四百多名官家侯爵将相的族人战死沙场,普通士兵则不计其数。 按照惯例,小年夜会举办一场宫宴,今年在如此惨烈的冲击下亦未曾取消。 听闻皇上和百官有意取消这次宫宴,然德妃力排众议,以冲喜的名头让皇上照例举办。 这些年,皇上对德妃无一不应,自德妃生了九皇子以后,有传言称皇上有意废太子泷川,改立九皇子为太子。 今日一见传闻非虚。 流转在他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即使在今时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哀切又恐慌的氛围中,亦醒目异常。 只是德妃依旧是那样貌美,而皇上却面容形似枯槁,像是被吸干了精气般。 见此景,谏议大夫气的直奔上前,痛斥妖妃乱政,被皇上当场摘了脑袋。 临死前曾有言 “苗疆人擅蛊毒,可取人性命控人心魂,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 语毕,人头落下,在场的夫人小姐皆吓坏心神。 谏议大夫的夫人随后一头撞死在了台阶上。 “我苗疆人的确喜捣鼓些草药,但只为救人,压根就没听过什么蛊毒,众位可不要听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闻。” “是呀陛下,臣妾待您之心日月可证,怎会用蛊毒害您?陛下切莫听信此等传言。” 只见这纳兰姐弟一唱一和,配合地极好。 “爱妃莫急,朕怎会不知爱妃的心意?传朕旨意,日后若谁再胆敢散播此等谣言,格杀勿论。” 一番下来众人皆低下头去,敛住神色。 这场局中,太子从头至尾都未曾发表过一句。 也对,此时他越不起眼越好。 今夜众人难免会谈及战况,皇上亦想要集思广益,查出将领吐血缘由,得出应对之法。 可众人皆无一人有实际的办法,更不愿派出自家儿郎前往战场。 不知不觉中这火气便发到了太子的头上。 突然,有一儿郎自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单膝跪道 “臣,裴遇安愿请旨前往荣城。” “不愧是裴家儿郎!可你父亲临行前向朕求旨,他这一脉,唯有你和你的两位兄长,现如今你兄长二人皆战死,如今望朕让你在京娶妻生子安享太平,朕允了。” “乱世之中,安能太平? 陛下可知如今皇城外皆是天灯,京中河内堆满了莲花灯,寺庙更是人山人海,每个人皆在祈愿。 臣与全家亦是如此。 可若是人人所求皆寄于天神佛祖,那这世上又为何有苦难,为何有天灾人祸,生离死别。 有些事还得有人去做。 我的兄长们去做了,叔伯们去做了,就连我那年迈的父亲亦重新穿甲握剑。 多一人便能多杀几个敌人,我们的家人便有多活一分的希望。 今举国之于危难中,吾辈当有所为。 臣裴遇安愿前往荣城,望陛下允!” 语毕,一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最终,陛下还是允了。 不知是真的被感动,还是压根就没想把他留住。 出发的日程定在三日后。 小年的第二日,邹年便做东邀太子与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