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练武奇才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他的手里。 “杀害同门,冒充他人,一直都活成在别人的阴影之中,苟活于世多年,乃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很风光?”苍梧收起卷轴,伸手接过黛然递来的剑,额间银丝衬得双眼的红瞳妖异,“你死他都不会死。” 见温栢寒一脸狐疑朝这边看过来,苍梧又道:“也对,温伯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都不记得,又怎会记得阿奕。” 这个名字,徒然唤起温栢寒存封多年的记忆。 昭旻曾在后山偷偷养了两个来路不明小娃娃,被温栢寒撞见,他怀疑这俩娃娃与苍逸舟有关,期间多次找那男娃娃套话,谁知其总是沉默不语。 后设法将他骗至赤蛊峰,也是为了让他说出心法的下落,眼见消息没落着,就弃了。 再至雾泉谷,顶替族长,将眼线埋在那女娃娃的身边。 “自然是记得。”温栢寒神色坦然,随声应他,也难怪,他总觉得此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旧叙完了,我与温师伯之间的账,也该清算一番了罢。”苍梧的声音淡淡,话语间不掺一丝情绪。 “算账?” 温栢寒当即冷哼一声,面目徒显几分狰狞,“当初若涣野交出心法,我会骗你吗?会欺师灭同门?会召集江湖人士逼她吗?我告诉你,这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心法。”苍梧跟着重复,又是心法,这就是杀害他双亲的理由,多年不曾变过,如此笃志。 “对,就是心法。谁不想武功盖世成为第一?你不想吗?他不想吗?”温栢寒问他,侧首指了指花琰,言辞激烈,“人人都想,我有错吗?我没错!” 苍梧眉尾轻挑,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深,“这么想要?我教你啊。” 一个晚辈直言教长辈武功,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可以看不起他,批判他如此丧心病狂,没人对不起他,他却丝毫不念以往恩情,为达目的亦可不折手段,不死不休。 但他一句都没有说,许是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卷轴之上不是心法。”花琰却越发感觉不对,欲扯开话题,心道他是不是高估他了。 握着剑的手指蓦地收紧,苍梧的视线徐徐扫过花琰,嗓音低沉没有起伏,“花少谷主不曾看过这卷轴,又怎会知晓卷轴上写的不是心法?” “是不是并不重要。”花琰眉头微皱,语调轻缓,“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敌人亦是可以成为盟友,不是吗?”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花少谷主了?” “感谢倒不必,不过是想借红莲骨一用。” “与他人明争暗斗多年,难得在雾泉谷占得一席之地,在此紧要关头,不惜与谷主反目,杀其心腹,一再篡改线报,仅为这红莲骨?” 花琰的神色稍稍有了一些变化,反问他:“为什么不可以?” 静默片刻后,苍梧从衣襟里拿出红莲骨,他的手心早已浸满了汗,将系在红莲骨尾端的那枚香囊取下,紧紧捏在手心,猩红的瞳孔跟着淡下去几分。 “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毁了它,但我劝你最好在我反悔之前赶紧消失。”言罢苍梧将手中红莲骨扔向花琰,绑在他腕处的一截丝带从袖口中滑落下来,轻盈垂在半空。 花琰无声将其接过,一时沉默未语。 黛然已解开禁锢谷大师手上的镣铐,在经过苍梧的身侧之际,步子骤然停了下来。 “我想向尊主打听一个人。” 见苍梧颔首,黛然再次开口,言语间隐有几分担忧,“你可知道墨云此人?他在中原的名字叫做楚夜。” “活着。”苍梧淡淡回她。 “暗室的阵法多变,香毒持久不散,待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进入幻阵,你以为你们能活着出去?”温栢寒站在原地,语气是一成不变的嘲讽。 “我说能就能。” 话音刚落,苍梧便行至铁索旁侧的棺椁处,转动上面的圆形机括,一连在三个棺椁的机括处逆时针转了几圈后,靠近角落的棺椁盖子大开。 苍梧微微侧首,视线从花琰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们向其靠过去,温栢寒忽而旋身疾步朝着另一处棺椁跑去,苍梧目光微凝,反手将手中剑刃刺出,银色剑刃直直钉在棺椁之上。 紧接着,一缕银丝朝他横面飞来,温栢寒速速拔剑应之,不过几个来回,暗室仅剩下他们二人。 一道道剑光凌空闪过,将暗室中棺板尽数劈开,浓烟充斥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