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薄景澜在外间合上文件,暂且打消整理合同的念头。 林子晨进来手里拿着早餐。 薄景澜看了眼里间,低声道。 “注意点,别把人吵醒了。” 林子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蹑手蹑脚的出去了,样子活像做贼。 薄老爷子来了公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差没起身上手一巴掌甩过去。 “景澜,你真的是糊涂啊!我已经安排好让她出国了,你为什么阻拦?” “她必须在我身边,那道士就是个骗子。” 薄老气的拐杖杵在地上哐哐作响,“你爷爷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能不知道他是个骗子?白家那丫头就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跟她交代?” “没什么可交代的,当初是她抛下我,独自出国的,我不欠她。” 薄老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孙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白妙的离开或许是他最大的挫折吧,不然也不会记了这么多年。 “黎家丫头是有几分像她,但终究是个替代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黎以安的希望在一点一点消散,眸光暗淡,他当初接近她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怪不得上来就说要娶她。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真相太过残酷,让她太阳穴隐隐作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思考。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薄景澜拉着黎以安的手腕。 “是地太滑了吗?怎么摔倒了?” 黎以安有一瞬间失神,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男人,终究还是靠不住的。 “等我一下,先消下肿,怎么摔的这么严重。” 黎以安不着痕迹挣脱开他的手。 “不必了,这点肿一会儿自己就消了,刚刚听到外边有动静,谁来了?” “没谁,汇报工作的,吵醒你了吧,正好,过来吃早饭吧。” 黎以安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讨厌欺骗。 她深吸一口气,在犹豫中终于下定决心。 “薄景澜,我们离婚吧。” 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人生。 “什么?” 薄景澜没想到对方说得这么直接,手还想搀扶着黎以安摇摇欲坠的身子。 “离婚,现在马上。” 对于黎以安而言。这件事刻不容缓。 “你为什么……” “刚才来的不是员工吧。” “你都听见了?”薄景澜试图转移话题,然而话说一半,又被黎以安重新拉回正轨,他只能继续。 “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因为她,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善良果敢,与她无关。” 黎以安释然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再适合做夫妻了。” “不做夫妻做什么?” 薄景澜态度坚决,仅剩的耐心消失殆尽。 “以安,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但离婚这件事你休想。” 黎以安面色微变。 明明之前说好,尊重她每一个选择,现在看来,都是空话。 “今天,我说什么都要离婚!”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薄景澜语气微冷,凌厉的眼神划过黎以安的脸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浑身散发的气场,令人生畏。 还没等黎以安反应过来,薄景澜伸手紧握着她的手腕,强行把黎以安拉到自己的怀里。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不好。” 黎以安用尽浑身力气也没能推开他。 薄景澜稍稍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呢喃。 “你觉得自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我立刻让保尔结束你父亲的命。” 黎以安身形微颤,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一层鸡皮疙瘩。 短短一句话,让一丝恐惧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你当初就想好这一步了吗?” 薄景澜勾起苦涩的笑容,“咱们好好的,不离婚,你父亲也会好好的。” 黎以安被囚禁,这是她料想不到的结局。 她坐在床边,揉了揉自己发紫的手腕。 这一道勒痕,像是一个无形的紧箍咒,将她牢牢地锁在这里。 “还真是小瞧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