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舟车劳顿的阮若菱总算是到了京城。 她先去打听了一下，最热闹的街在哪，城里有几所青楼，最热闹的是哪些。 拿仅剩不多的钱买了纸笔、桌椅，找好地方，她开始摆摊了。 摊子前面挂了个牌子，上书： “人物速画像，一张一百两，每天限量五张。” 她穿了黑色衣裙，带着黑色面纱，端坐在桌子后面。 没一会儿，小摊前面就聚集了一堆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嚯！画一张要百两银子！这不是抢钱吗？” “就是啊，也不知道画得像不像！狮子大开口啊！” 总之，看热闹的很多，但都没有打算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阮若菱没搭理他们，自顾自开始作画。 她用细毛笔先大致勾了形，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铅笔，她在山上用细竹自制了炭笔，拿来上阴影。 明暗分割好，拿绢布轻轻把交界处过度成灰色，再处理好细节，一副金毛犬吠图就画好了。 先前在小摊的后面牵了根绳子，她起身，将这张画挂了上去。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讨论声。 “画得真好啊！太逼真了吧！” “这毛发，这牙齿，简直要从画里扑出来咬人了！” “好！这个……咦，不就是街对面的那只大黄狗吗？” 众人纷纷回头，一看，还真是！可不就是把那只大黄狗给搬到了画纸上么？ 阮若菱在面纱后勾了勾嘴唇。 素描，可是漫画家的基本功。 在2D的平面图基础上加了立体效果，能不逼真吗？ 有些人开始好奇，她画人像是不是也能这样栩栩如生。 但迫于价格，还是没有上来的。 阮若菱也不急，又慢悠悠地开始画起一张新的。 这是画的这条街后面的九层塔。 夹杂了现代建筑学的透视、近大远小法则，画出来的塔巍峨雄壮，似要从画中挣脱而出，给人乌云压顶的震慑感。 画完后也挂在了绳子上。 人群又是一阵唏嘘。 “这不就是那座塔吗？” “对啊，这么一看，简直气势磅礴！” “没想到这姑娘画景也是个老手啊！” “有没有谁想来让她画人像的？真想看看，画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啊。” “是啊！从没见过这样的画法，像从纸上扑了出来似的。” 阮若菱轻轻开口。 “今日开业优惠，人像一律五折，明日恢复原价。” 此话一出，当下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刚刚还要一百两，现在价格立刻减了半，有便宜不占大傻子！ 第一个坐在摊子前面的是一个商人，脸宽耳长，颇为福相，嘴里嚷嚷着“五十两银子也不多，就当买个新鲜玩玩”。 阮若菱仔细看了看他，提起笔来。 她眼神专注，下笔如有神。 半盏茶功夫，一副人物肖像就新鲜出炉了。 商人接过去一看，差点吓一跳。 实在是看这幅画，就跟照镜子似的，里面连额头的褶子、头发丝儿都勾勒得一清二楚，侧脸的阴影过渡，就像阳光照在脸上似的，看着又真实，又喜庆。 富商大笑起来。 “好！画得好！一百两也值得！” 阮若菱把银票收好，微微颔首致谢。 众人被这画技折服，接下来的第二、三、四、五个人很快就画完了，拿着画满意地离开，回家可得好好装裱起来。 后面还有排队跃跃欲试的人，可阮若菱已经收摊了。 说好的每日五张，就只能五张。 饥饿营销，谁还不会呢？ 想画又没排上的，明日赶早咯。 短短几日，阮若菱已经打响了招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找她画画的队伍也排得越来越长。 又有钱了，阮若菱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住进了最豪华的客栈上房。 虽然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几天下来，她既没有跟殷苓连上线，也没有沐宸的消息。 这天，她照例画完第五张，准备收摊。 忽然，一个一身锦衣的富贵公子挡在桌前，“唰”地打开了一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