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府旧宅的大门外,野草丛生。门头上,写着庾府两个大字的牌匾上,结满了蛛网。一阵风吹过,野草晃,门上的蛛网也晃。 “我昨日是走后面的小巷……”沈将离对计津道。 “姑娘也去过那条巷子了?”庾翁听见了,回头笑道:“家父承袭水系一脉,家母是土系神族后裔,家中大小景别的装点,都是家母的意思。她只给家父划出一条小巷,让他随心装点,不想最后竟成了朝州的一方景致。” 沈将离点头赞道:“如今后巷依旧妙趣横生,可想当年庾老爷在时,会是何等秀丽。” 庾翁推开大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众人纷纷跟在他身后,入了旧宅。 院内已貌若山野荒林,植物繁茂。 檐生叼着跟草梗,走道沈将离身边,“若是不信,你大可自己去寻。” 庾府旧宅,是个三进的大宅子,大院套小院。庾翁带着孙太医和符善走在前面,檐生陪着沈将离、祥明、计津几人走在后面。 见两拨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沈将离和计津,不遗巨细的开始一处处搜了起来。 祥明毕竟是太医阁副阁主的徒弟,在北阳王宫走动极多,也更讲究些礼数。他总觉得阿来和计津,在人家宅院里一一探查的样子,实在是不合礼数。 隐隐阻止了几次,但瞧见沈将离发现了一棵,三百年的上清养气草,也就不再阻止。 虽然自己仍放不开到处查看,但也和檐生说上几句,给两个小的,拦上一拦,做足了遮掩。 檐生自是知道沈将离此行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祥明说话。 沈将离和计津在庾府旧宅里,仔仔细细搜了快两个时辰。两个人的腰都快弯断了,也没见黄七的人影。 符善他们也在庾翁的陪伴下,将旧宅转了个遍。 庾翁也是个爽快的人,知道檐生受了符太医恩泽,慷慨的赠送了一大堆名贵药材。 符善和沈将离他们对视一眼,沈将离摇了摇头。 可实在没有借口再留,于是一行人拜别了庾翁,往府衙问诊处去了。 沈将离跟在符善身后,她和计津检查了庾府旧宅所有的地方。计津还一直给黄七的木牌发了信息,若是他在庾府没了意识,可木牌亮起,他们也能瞧见。 “难道黄七真的被朝河卷走了?”计津也百思不得其解。 “若他是跟着我走的,又怎会去朝河呢?” “可庾府上下,我们都查了呀,他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沈将离突觉浑身汗毛竖起,“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查。” 计津也想到,刚刚沈将离和庾翁所说,“庾府后巷?” “我这就去。”沈将离转身看回去。 “我跟你去!” 沈将离和符善低声交代了,便往庾府后巷跑去。 “这个带上。” 路上,计津拿出两条能蔽毒气的纱巾,递给沈将离一条。 那巷子口的臭气,他可不想再闻一次了。 *** 庾府旧宅后巷幽静,砖石墙上青苔碧绿。 一入巷口,一阵臭气飘来,就是带着纱巾,还隐隐让人作呕。 计津往院里瞧了一眼,“收拾的还算整洁,怎这般恶臭?” “这院中所住老人,怕已有几千年寿命,如今被弑去神力,成了凡人身子,样样都料理不来了。” 沈将离想到阿婆举止缓慢的模样,那日自己也是闻见这气味,还给她唤醒了米兰花开。 可为何不过一日,这些米兰花,便没了香气? 她向那丛米兰看去,满株葱绿,没有一处盛开。 计津正拿着太医阁的木牌,给黄七发信息。这几日,他们给黄七发了无数条信息,却都没有回应,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米兰丛下,有微弱的光芒。 “那是什么?”沈将离指着米兰丛下的微光。 光停了,计津不确定的,再次拿起手中木牌,再次给黄七发了信息。 米兰丛下,微光再次闪烁。 计津和沈将离,俯身搜索微光来源,在米兰花丛下,竟然发现一处可动的石板。 计津幻出灵力,石板被抬起,轰然落地。 臭气成浪,汹涌而来。 “咳咳,咳咳!”沈将离和计津,被臭气醺的睁不开眼。 光,打进地洞,黄七虚弱的睁开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