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沈将离脸上,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打下细碎的光晕。 这一觉,似乎睡的极其漫长。 也不知是折损了百年阳寿,所以累了,还是如何,沈将离一整晚都在做梦。 梦见弱小的妖被肆意欺凌,而她在跑,跑着躲避那些可憎的强者,一整晚都在跑。 她睁开眼,见明媚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恐惧才微微褪去。 昨晚睡得晚,沈将离不想起床,翻了个床,又闭了眼,安静了片刻,一骨碌趴了起来。 一会儿夏侯扶耘就要来找她去书院了。 为了节省时间,她念了个清洁决。 疲惫,周身疲惫,什么也不想干。出了房间,她见娘和海棠姨坐在树下晒太阳。 “厨房有早饭。”海棠冲她道。 沈将离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儿活力的,转了身,拖拖拉拉的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粥,咕嘟咕嘟喝下一口,没精打采坐在桌旁,咽的缓慢。 “沈姑娘,沈姑娘在吗?”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娘过去开了门,是夏侯扶耘的侍卫。侍卫顶着两个铁青的黑眼圈,“我们家少城主今日不来找沈姑娘了,让我来通传一声。” “嗯。”白娘打量他一眼,点了头,“我告诉她。” “少城主,”侍卫往里看了一眼,不见沈将离,只要硬着头皮道:“少城主还说,让沈姑娘快些,不要迟到。” “嗯,”白娘要关门,却见那侍卫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什么?” “没,没有了。”侍卫退了下去。 夏侯扶耘身边四个侍卫,都是从小陪他长大,感情极深。可不知为何,少城主昨日从沈将离家回去,就变得异常安静,整夜未睡,却又什么都不说。 他们知沈将离和少城主关系好,本想打听一二。但没见着沈将离,也不好对白娘冒然开口,只能假装没事。见白娘关了门,侍卫还守在外面,想看看能不能寻个机会,问问沈姑娘。 门,哗啦一声,又开了。 “沈,白夫人。” 白娘走了下来,拿出一盒脂粉塞到他手上,“知道我芳香阁的东西太好用,大男人不好意思去,才想托沈将离买的吧?送你了。”白娘用手摸了摸眼眶下,微微蹙眉,有些责怪道:“早就该用粉遮盖一下了。” 说完,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转身,回去了。 侍卫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冲着关上的大门,“谢,谢谢夫人……” 这次,是真关门了。 “夏侯扶耘派人来,说今日不和你一起去书院了,你自己快点啊。”白娘走到厨房,看见正在喝粥的沈将离…… “哦,知道了。”沈将离答道。 “你这眼圈!怎么也黑成这样啊?”白娘惊道,“你可是关系着我们芳香阁的生意,快快快,娘给你化化妆,这副样子真是不用见人了。” “不碍事吧?”沈将离起身想走,却被白娘拉回自己房间。 “怎么不碍事?你若不是我白娘的女儿,自然不碍事。可现在人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就是我们铺子活招牌,知道了吗?” 沈将离周身无力,也不想多说,只任白娘给她装扮。 “睁眼。” “闭眼。” “睁眼。” “睁开呀!”白娘晃了晃似睡非睡的沈将离,见她还没醒,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不热啊!阿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沈将离睁开眼,努力瞪得老大,笑眯眯道:“就是昨天睡得有些晚了。” “真没事?”白娘拿起一盒唇脂,用毛笔微微沾了了些,涂在她唇上。 恍惚间,那些妖四处逃散的片段,在沈将离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就消散了。那个梦遥远的,似她都忘了。 “没事,”沈将离道,“娘,我得走了,要迟了。” “好了。”白娘收了盒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抽屉拿出《芳泽谱》,递了过来,“阿来,这最后一页是写给你的吗?” 沈将离起身看过去,是兀歧的字,他写道: 世事多繁杂,人心有善恶。你虽多以顽劣示人,但我知你心思单纯。这本《芳香谱》留与你,此去不知何日再见,只望你得偿所愿,从此不必介意身份,自在生活。 没有落款,但沈将离知晓了,“是兀歧,”她笑了,“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他最近过的如何?” 白娘在那信中瞧出了浓些的感情,再看阿来,她确也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