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身边凑,心下只道不好。本想凑近一点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奈何那扈十娘声音细如蚊蝇,粘粘乎乎的说了一串,愣是一个字都不叫人听清楚,中间还唱了一段,唱得真是一言难尽…… 白展堂说的话,她倒是还能听清一些,但也不尽然,只听得白展堂说着什么“要找他就一直往东走”,还有“去京城”,听的她心中七上八下,心说难道白大哥和扈十娘打算去京城找什么人? 正当莫小贝心下疑惑,想再观望观望时,好家伙!没想到她刚一抬头,便见那扈十娘已然都开始上手了!这还得了?见此情景,她便急忙从厨房迂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门便大喊道:“小郭姐姐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怎么了小贝?出什么事儿啦?” “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是你让我盯梢的嘛!” 郭芙蓉闻言登时愣在原地,莫小贝刚想开口催她赶快过去,一抬眼便不见了人影。原来郭芙蓉早就冲出去了,她掀开门帘,只见那扈十娘正趴在白展堂身上,俩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白展堂的双手正捏着扈十娘的肩膀,而扈十娘笑得眉飞色舞,双眼微眯,眼神迷离,还在不住地往那人身上贴。 大庭广众之下,行为如此不轨,成何体统?! 这样的画面对郭芙蓉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只觉得晕乎乎的,脑中嗡嗡作响,隐隐作痛,随之而来的便是溢满心头收不住的委屈。她怒目圆睁,瞪着靠在桌边的两人,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印下一道齿痕。 “你怎么过来了?这都啥时候了咋还不睡觉呢?” 见郭芙蓉忽然出现,白展堂急忙甩开趴在他身上的扈十娘走向她。他能看得出来,那姑娘皱着眉头,牙关紧咬,双手攥拳的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白展堂一下子慌了神,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看着那样的郭芙蓉,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怎么让她相信自己。 “我怎么能睡觉呢?若真睡了,便会错过好戏!”郭芙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白展堂,看着那天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她受委屈的人,只觉得自己此刻所有的委屈都是来自于眼前之人。那个上元之夜与她邂逅又莫名其妙留下字条的人,那个救过她不止一次的人,那个会为她吹曲子的人,也是那个在昨晚叫她相信的人。 之前和佟湘玉的对话让她明白,其实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扈十娘与白展堂之间的事情。可现在,她却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件事,于是她开口问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偶们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才一下子被甩飞的扈十娘此时妖妖调调地晃了过来。她整理了一下领口,还将身上披着的纱衣拢了拢,一双眼睛毫不客气的直视着郭芙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没错,她是有意为之。她刻意装作刚刚“宽衣”过的样子,就是想气一气那个被她的心上人放在心上的人……扈十娘只道,世间之事,为何总会不公平?明明是自己先遇见了他,为何在他心中对会她毫无感觉? 许多年来,她苦心经营,才成了闻名扬州的歌妓。在她这儿还没有收服不了的男人,白展堂便是头一个。其他男人都不消她费心,只需勾勾手指,便会轻而易举地为她所用,任她差遣。而白展堂却油盐不进,竟然都不愿多看她几眼!岂有此理? 那郭芙蓉,一个新来的小杂役,除了模样出挑了点,其余的哪里比得上她?不过,她确实不解,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何会叫白展堂如此在意,她究竟有什么手段?……难不成,这郭姑娘会什么妖术? “你!……我!……”好像也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郭芙蓉狠狠地瞪着扈十娘,你你我我了半天,一张小脸儿也不知是憋得通红还是气得通红。她见了扈十娘那一气呵成的动作,还真以为方才扈十娘是解开了衣襟的,一时之间,她的理智和思考竟都一股脑儿的丢到爪哇国去了。 不行,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着脸,将视线移到白展堂身上,眯着眼将他从上到下细细端详了一番。只见白展堂衣衫整齐,腰带也牢牢地待在原位,根本不像是动过的样子,再向上望去,只见他眉头深锁,嘴角僵硬,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那股委屈如同潮水一般,漫过郭芙蓉的五脏六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两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方才扈十娘的那些举动完全是虚张声势。可她还是觉得委屈,看着白展堂的目光却不似方才那般锐利,她想听他怎么说。 “我俩啥都没干!真的!”见郭芙蓉一言不发,白展堂心中便更加忐忑,他默默的朝郭芙蓉的方向挪了几步,见她没有往后退,方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明白郭芙蓉在等他解释,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