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铁牛问了一句。 李铁牛端起碗咕咚咚喝着水,放下之后大大咧咧道:“有个不开眼的东西找我亲戚毛病,我带兄弟们过去看看,已经解决了。你跟那个王寡妇事办完了?” 刘裕低头沉默了数秒,这才笑着道:“弟兄们怎么样,能走了吗?” 李铁牛拍了拍手招呼道:“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出发!” 众人轰然应诺,跟李铁牛出去换衣服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到彦之和刘裕。 “刘头,铁哥和以前的老六不一样,这人只是平时有些大大咧咧,其实没啥坏心的。”到彦之走过来小声解释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哈。” 怎么办? 李铁牛这种人在生活中也不少见,他也不管你啥心情,经常爱开一些很过分的玩笑。为人处世也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要是跟他发火,他就死皮赖脸的一句,我开玩笑呢,你咋不识逗嘞? 要是普通生活中遇到这种人大不了躲远点,可刘裕是在衙门口当差,李铁牛要是就这样一直不分主次,刘裕以后还怎么发号施令? 甲班这些人还都是李铁牛的朋友,刚来几天就把他给搞了,其他人怎么看,气量狭小不能容人?以后这帮人阳奉阴违,说不定要捅大篓子。 到彦之也在冷眼旁观,看刘裕该怎么处理这个李铁牛,直接翻脸以后还能不能在县衙站住脚。 ...... 约莫下午五点半,甲班一队人马终于来到了玉带街的路口。 到彦之拉着马车留在外面,其他人穿着便服遛遛达达就开始往里走。 玉带街紧靠着江边,名字很好听,但却是丹徒县下最破烂的平民窟,这里聚集的都是江北逃难来的流民,他们在这里抱团取暖。路两边的房子门扉半开,门口站着的女人们搔首弄姿,摆手揽客。 后面幽深的胡同里还有一些简陋的窝棚,面黄肌瘦的贫民不停地咳嗽,浑身上下只有几缕破布蔽体。说不定明天就悄无声息地在那些既不避风也不挡雨的窝棚中咽气,而后变作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刘裕自己没见过这种场景,但是原主刘寄奴记忆里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心中感叹,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这就是王朝末世啊。 众人沿着街道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这才停步在一间粮铺门前。 李铁牛抬了抬下巴,低声道:“这家就卖盐。” “没啥人啊?”刘裕扫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压低声音道:“我以前也没来过这里,抓了人能带出去吗?” 李铁牛应道:“没问题,抓贼拿脏,等有人进去买盐,我们再进去。” 刘裕望着那间不大的破屋子,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放心道:“他们敢在这明晃晃地做这种违法的买卖,能一点防范都没有?我怕抓不了,反而坏了事儿。” 李铁牛闻声,顿时不耐烦道:“有啥可担心的,我都跟你说了,以前这里卖盐根本没人管,你要想一次清扫,那就得突然,等你查明白了,那帮盐贩子早跑了。” 刘裕是真没啥经验,上次抓人的事情还是赶巧了,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转头又对另一个老捕快问道:“老胡,你觉得呢?” “这事以前确实没人管的。”老胡低沉地应了一声:“但要是多拖延几天,肯定走漏风声,县衙里基本没啥秘密。” “好吧,那就抓!”刘裕思考一下吩咐道:“老胡,老柳,你俩就在外面街道警戒,我们冲进去抓人。拿到人立马就走!” “诺!” “检查一遍武器甲胄。”刘裕再次低声嘱咐:“对面一进人,咱们立马就进。” “呵呵,你还穿甲了?胆子也太小了。”李铁牛撇撇嘴道:“用不着。一帮盐贩子而已,前几年我来这巡查的时候,没事就揍一顿,这些人怕事......” 刘裕扫了他一眼,还是谨慎道:“做事吧,注意安全。” 不过十几分钟,两个青年就领着一个老汉进了粮铺,刘裕歪了歪头吩咐道:“老三,去看看是不是买盐的。” 老三走到门口,装作不经意间瞅了一眼,回头比了个手势。 看见老三的信号,刘裕拔出腰刀喊道:“上,冲!” 话音落,七个人就从隐蔽的小胡同冲了出来,踢开门板就杀进了店里。 昏暗的店铺内,青年和老汉三人正站在柜台外,伙计正称着盐块。角落里一个壮小伙目光惊愕地盯着门口。 李铁牛迈步上前,右手抓着明晃晃的铁尺,指着壮小伙道:“县衙办案,靠墙蹲下!” 小伙终于回过神来,仓促后退间露出了后腰的短刀,并且也没有蹲下。 见此情形,李铁牛经验丰富,知道这家伙可能有想法,立马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