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思远没打招呼擅自从德国回来的事情,遭到了院里高层领导的一致反对,十个八个年长者在会议室里商量这件事情。 “恐怕不妥啊,这说停职就停职,太草率了,我们该怎么和闻医生的家属去解释呢?”从其他医院调派来的苏医生替闻思远鸣不平。 向来和自己不对付的其他几位医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劝诫各位:“怎么解释?我们不需要向他解释。反倒是他闻思远,该给我们一个说法。院里已经给他拨了研究经费,时间未到他就跑回来?别和我说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那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一句话,要么让他走人,要么就把房子收回来。” 其实这位同仁已经红眼很久了,每次路过若青居住的那栋别墅时候,他都分外眼红。 本来之前公派到德国的名额自己也是有机会的,要不是这个闻思远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申报的主编,不凭借这优渥的家庭条件,他有什么资格享受荣华富贵。 苏医生看着对方趾高气扬,恃才放旷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力挽狂澜是没用得了。 他知道,闻医生现在正在医院昏迷不醒,让他卷铺盖走人无疑是给闻医生一个致命的打击。 可是,他也知道,收回那栋房子,闻医生的妻子和孩子将无处可去。 无论怎么做选择,这个结果都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世态炎凉,不管是客观原因还是主观造成的,坏的结果来了,如同洪水猛兽,也只好承受着。 “好了,好了,这个事情先到此为止,不管院里做什么决定,至少要等思远醒了再说。”院长开口安抚在做的准备要争吵起来的氛围。 院长一声令下,散会。 人们鱼贯而出,而苏医生的脚步迟迟不愿意迈开,他还坐在座位上思忖。 他不知道这一切该如何和思远的父母解释,听着医院里的护士们对于思远的家事侃侃而谈。 雪莉来得太迟了,等她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苏医生正在准备关门。 “西蒙!”雪莉一声惊呼。 或许上海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一座盛满了惊喜的城市。 “雪莉!!”苏木奎转身回头一看,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了学妹。 你知道两个人相遇概率有多少吗?即使是在这种两个半球的,横跨一望无垠的大海的概率下。 雪莉激动的说不出来话,直接上去抱住苏医生。 他赶紧推开她,显得不好意思:“这可不是在德国,你得矜持点,我还未结婚,让那些小护士看到不好。” 雪莉只当苏木奎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瞎说,在德国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还跟我来这一套。你呀,动动嘴巴就有小姑娘贴上来,愁什么呢?” 苏木奎没有和她继续说下去,一本正经的询问:“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你来找我看产科?” 雪莉怪嗔道:“看什么产科!”接着才恍然大悟来:“哦……你现在是妇产科的医生,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啊!” 接着才娓娓道来事情的真相,听完,苏木奎一声叹息:“啥也别说了,你来我办公室,我有事和你说。” 苏木奎将刚刚在会议室开会的情况和雪莉说了,雪莉听完思考了一会,眉头都快拧在了一起,小声惊呼起来:“他们怎么这个样子?对维德太不公平了!我知道,要维德放弃做医生,以后在医学界无法立足,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 雪莉抱着自己的脑袋瓜走来走去,似乎是想捋清事情的来龙气脉。 “不行,维德坚决不能被停职,虽然他现在还在昏迷中。” 道理是没错,可听在苏木奎的耳朵里总有点刺耳。 他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呢? 在苏木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雪莉已经推门离开,还不忘对苏医生叮嘱:“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思远。” 原来雪莉是要到闻家老宅去,她步履匆匆,火急火燎的。 疯狂的拍打着大门,不消一会儿门开了,来人正是闻家母亲。 她赶紧招呼雪莉进来,很是热情,仿佛和之前对待若青的态度大不相同。 “谁来了,这是?”倪莎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人出来,却顶着鸡窝一般乱糟糟的头发,倚在门框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去去去,进屋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闻母斥责起来,指责倪莎蓬头垢面恐在他人面前失了形象。 雪莉赶紧拉着倪莎的手进屋去了,两个女人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