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在床上还未醒过来的男人,方圆像个花痴一样盯着看,方烨将熬好的中药端进屋子里来,看见妹妹犯花痴的模样,忍不住的打趣:“你快去厨房看着饭菜,一会爸要回来了!” 每月月中是父亲去到县城里去买中药的日子,所以今日才留方烨和方圆在海边捕捞渔获。 方圆努努嘴,似乎多等一秒,床上的男人就能醒过来似的。 不情愿的跑到厨房去,她开始拿起锅铲开始炒菜。 她是被屋子里的咳嗽声吸引过去的,慌忙的赶过去却见床上的男人不停的咳嗽,整个人趴在床沿,地上是方烨刚刚喂进去的中药。 “哥,你干嘛啦!”方圆忍不住开始责怪哥哥,将闻思远扶好,盖好被子。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给他喂药,他嫌苦全都吐掉了!这是父亲去城里拿的中药,就被他这样浪费掉了!”方烨将半碗中药放置在桌子上,指着闻思远的鼻子开始大骂。 “他还是个病人,不能这样对待他!中药那么苦,谁能直接喝下去啊!”方圆反驳,看不惯哥哥冷漠无情的态度。 “我给他救回来不错了,还想怎么样啊!” 方圆从厨房拿了一块冰糖,就着剩下的半碗中药,递到闻思远的面前。 “喏,喝了药,才有力气说话。” 闻思远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接过冰糖在口中化了几分钟后,接过剩下的半碗汤药直接一饮而尽。 喝完,整个人又毫无力气的靠在墙上。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家中几口人……”方圆迫不及待的想从闻思远的口中得知,却只见到男人摇摇头。 一会,头痛欲裂,嘴里不停的念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给男人换上了哥哥的粗布衣裳,此时的闻思远没有西装革履的帅气,倒像个乡村的农夫。 头部在墙上撞击,发出声响,方烨听到声音赶来,和方圆二人将闻思远制服。 “啪——”方圆直接将木棍敲下去,应声倒地,方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妹妹。 “你下手也太重了罢!” “……” 两个人合力将男人放好,方圆沉重的下了结论:“看来,他真的失忆了。” 父亲从城中回来的时候,盯着床上的陌生男人陷入了沉思。吩咐方烨将自己带回来的中药材放好,他走到床前亲自为闻思远把脉。 “父亲,他怎么样了?”方圆焦急的跟在父亲的后面追问。 “怎么?方圆啊,你是很少这样着急的,你哥上次摔折了腿,也不见你是这个样子。”父亲开口打趣她,他的女儿已经二十岁了,在台湾,这个年纪应该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些年他们父女三人在新加坡呆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逃离台湾当局的迫害。 怪只怪自己当初,放着教书育人的工作不做,为了传承父亲的中药典籍,被那些人污蔑为是汉奸。 他想不明白,中医是中华民族的集大成者,古往今来,有神农尝百草,有华佗在世,怎么到了现在了,身为炎黄子孙,却还在质疑中医的真实性。 为什么不能用客观的,辩证的观点来看待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文化呢? 一路上几个人颠簸,从海峡的这边漂洋过海选择在新加坡驻扎,但他一直渴望着再回到台湾那片热爱的土地上。 “父亲,你咋这么说呢,我没有,我没有……”方圆咯咯的笑起来,仿佛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方烨在一旁看了心知肚明但不拆穿的。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方烨咄咄逼人,惹得方圆脸一红,娇羞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见妹妹已走,方烨和父亲说:“你回之前,方圆拿棍子给了他一棒槌……” “……”父亲不太懂他的意思。 “所以,你看看他后脑勺有个大包。” “方圆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鲁莽的毛病。”父亲不禁感慨。 “等到她结了婚,估计就会懂事了。”哥哥在一旁意有所指。 “唔,或许,该是成婚的时候了,我看隔壁村的铁牛哥,身强力壮,能扛能打,挺合适。”父亲的脑海中浮现出隔壁村的铁牛经常暴晒在阳光下那张黝黑的脸来。 “我看未必,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怎么说?”父亲不解。 方烨将眼神将床上的男人一扫:“喏,妹妹的魂都快没了……” 跑出家门的方圆一口气朝着门口的海滩去了,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