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皓翎王如往常一样在朝晖殿批阅奏折。 小夭恰好淘到了一些新灵草,早早地来到朝晖殿认真地在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草药。 她打算用这些灵草辅以相思子做一些下酒的零嘴儿,有剧毒的那种。相柳不是爱喝酒吗,做出来正好给他配酒吃。 在五神山的王宫里待的越久,小夭就越发思念现在不知在何处的相柳。 反正不管在何处,相柳都比她要自由自在多了。想想真是令人羡慕啊。 小夭越发想念相柳,一边研制毒药,一边拿出藏在怀里的狌狌镜放在几案上看了起来。 经过百年的相处,小夭的狌狌镜里多了很多相柳的新素材,有她和相柳在海底游玩,岛上生活的片段,也有出海在大荒何处游历的见闻。还有好多她故意捉弄相柳的画面。 那些日子可真是开心啊。 小夭看着看着就哈哈笑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皓翎王被小夭的笑声吸引,悄无声息地走到小夭身后,伸手拿过几案上的狌狌镜。 “父王!”小夭反应过来,想要出声阻止。 “这是狌狌镜?”皓翎王拿过镜子问。 小夭此时正用杵将相思子捣成碎泥,见状急忙伸手要拿回狌狌镜,但未来得及,狌狌镜已到了皓翎王的手上。 “嗯。”小夭点点头,见父王正在仔细看狌狌镜里的内容,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里面有些记忆可是记录了相柳的真容…… 皓翎王用灵力将镜子打开,仔细看了一会儿,里面的记忆有很多,皓翎王只能随意挑选了几段记忆观看,里面多是一个白衣白发,脸上还戴着面具的男子与小夭玩乐的画面。 小夭踮起脚看着狌狌镜,看里面的相柳不曾显示真容,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皓翎王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据说狌狌镜能够记录主人最在意的人的过往,小夭,这个男人是谁,竟值得你用狌狌镜永远记忆?”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小夭慌忙说。 “朋友?”皓翎王笑着问道。 “是啊。”小夭嘴硬地点点头。 “就算只是朋友,看来他也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了。”皓翎王促狭道:“那这位只是朋友的朋友,值得你用狌狌镜永远记忆吗?” 小夭不由想起她和相柳度过的百年自由自在的日子,唇角不自觉扬起,轻声道:“当然了。父王,和他待在一起的这百年,是我流落大荒后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不愿意回皓翎当回王姬?”皓翎王忽然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习惯自由自在罢了,当王姬要顾忌的太多了,我不喜欢。”小夭拿回皓翎王手中的狌狌镜,将其小心地放入了衣襟里。 刚回来时,皓翎王提到要准备小夭的回归庆典,小夭就曾和父王单独商量过,她可不可以只是回到皓翎,但是不当皓翎的王姬。小夭深知自己不愿承受王姬身份带来的束缚,并且她与相柳的约定也意味着她迟早会有离开的一天。 几百年的流浪生涯,小夭早就习惯了自由,若是要待在皓翎王宫一辈子,那简直是要活活闷死她。 只是父王并没有同意,坚持要向大荒昭告她的身份,用王姬的威仪和和身份保护她。虽然小夭没觉得大荒有这么危险,但也不忍心拂了父王一片慈父之心,最终还是同意了。 小夭将狌狌镜揣了回去,皓翎王笑笑不再追问,转而和小夭闲聊起来,听小夭讲这几百年流落大荒的日子里她是怎么度过的。 小夭避重就轻讲了一些她在清水镇生活的趣事,受过的苦和累,与相柳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她选择性地跳了过去。 即使是父王,小夭也下意识不想让对方知道关于相柳的信息。 之后,小夭再不曾在公共场合拿出过狌狌镜。 回到皓翎已经快一个多月,阿念的气却还没有消。 起初小夭避着她,阿念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两人就这样王不见王地过了一阵。但阿念毕竟年轻气盛,脾气又大,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突然多出来的姐姐,内心的烦闷无处发泄,见小夭让着她,便开始热衷于搞一些折腾人的小恶作剧。 小夭时不时就能从榻上、衣服里、饭菜、水呗等各种日常所需的地方或物品中发现一些蛇虫鼠蚁。 不过对此小夭并不在意,毕竟作为一名医师,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完全吓不到她,这种往榻上、饭菜里丢虫子的行为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小儿科。 要是阿念能厉害点就好了,要是能和九头妖那样厉害,她还能有点和她斗斗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