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金金的心不在焉。 “啊?”赵金金倏忽回神,“没,我们还要走多久?”这时,赵金金感知到周围的过分安静,又发现眼前只有一条路,语气不由带了些惊奇,“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有人比我们先进来吗?” “清虚宗设的阵法,防外人乱走,”斐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还是个大宗门呢,格局真小。” 赵金金了然,态度却与斐雎截然不同。她赞叹清虚宗的做法高效,“这多好啊,用阵法代替真人带路,省人力;我们也不用记路线,一条路走到底就好了。” “天真。把人想坏点,尤其是这些宗派,特别会做表面功夫。若他们为你好,那不是在保护自身利益就是对你有所图,等压榨完你身上所有的价值后,你的小命就会被终结。”斐雎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提醒她对修士多点警惕心。 “好坏是不分种群的,”赵金金听了,半晌才回道,“人有好有坏,妖魔也一样,不能以偏概全。” 斐雎切了一声,看上去完全没有把话听进去。 安静的气息在空中飘荡。 赵金金偷偷瞄了瞄几眼斐雎,他的脸色不太好,其眉间萦绕几丝烦躁,眼神稍微凌厉,后槽牙咬得有些紧,看样子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不过几息之间,原还期待比赛的兴奋如留不住的汗水从皮肤表面蒸发。 赵金金的嘴角往下拉了拉。 她依旧是多说多错,一如既往地把天聊死,毫无意外地惹得对方心情不畅。 迎面吹来的风似是带了几分凉意,环绕了几缕苦涩。 不久之后,两人面前出现一个光圈。 “走过去就到比试道场了。”斐雎淡淡道。 “嗯。”赵金金轻应道。 二人跨过光圈,犹如走进另一个世界。 饶是赵金金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仙境震撼到。 有种小说照进现实的感觉。 赵金金无法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描绘她所看到的壮观场面。 与几个月前看过的门派争额大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赵金金怔住了,双脚仿佛黏在地面,一步都向前不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人人向往的修真界。 “停在这干嘛?走啊。”斐雎稍用力拉了赵金金一下,拉回了她的思绪。 赵金金跟上斐雎的脚步,头微微低下,没再多看周围一眼。 “师父!”万分惊喜的声音干净清透,宛若山泉溪水在流淌。 赵金金眉心微动,这好似是喊的斐雎?她抬起头,目光锁定在飞奔而来的水墨玄色道服青年。 青年高挑俊雅,行动却像活泼的小鹿,透着一股独属于稚嫩少年的憨劲。 斐雎不咸不淡地瞥了青年一眼,青年立马慢下脚步,脸上却挡不住欣喜若狂的神色。 青年不淡定的举动引来众多探究的目光。 远处立于玄黄道服弟子前的胡须道长望着那长身玉立的男人,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全身汗毛都要炸起来。 上回在门派争额大赛碰见的看客竟然是青山派老祖!他的实力竟掩饰得这般好,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修为的压制! 金碧辉煌的高台上,一名身穿象牙白锦袍的高挺男人也关注到这一幕,端起的茶杯缓缓落于桌上,清眸内浮起浅淡的惊讶,“东域青山派祖师爷?竟在这时出关了。” “青山派祖师爷,”一边身穿金蟒绣纹绛红长袍的老者身子微微往后倾,一股疏离感从内而发,稍弯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声音平淡道,“传闻八年前,东域有个长相普通的青年带了一个身着破烂的小孩踏进玄山派大门,仅用几招就击败赶走了修为在元婴后期的掌门,当天就让孩子坐上掌门人的位置,并将门派改名为青山派,后来还凭一己之力让青山派在东域八派中占得一席座位。” 象牙白锦袍男人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不错,那人便是他。”笑意不及眼底。 在清虚宗这么些日子,可从未听说过他要出关的消息,莫名其妙在这时出现,他究竟有何目的? 老者深邃的眼神扫过台下将手臂搭在面纱女子肩上的青年。 “许是闭关久了也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恰好碰上门派大比,自然有兴致来瞧上一瞧。”坐在中间位置的以白色打底的金丝镶边道袍老者笑呵呵道。 最左边的紫衣道服老者从始至终保持沉默,没发表任何话语。 而台下满心欢快的青山派掌门人可不知这些,他双眸含光,眉心舒展,嘴角狠狠上扬,“师父,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