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你治疗呢?” 温宥安还没想到这个层面,觑他一眼后,似笑非笑道:“那也总比让你治疗要来得好,不是吗?” 裴寂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漆黑的眸底闪动着莫名的兴味。 他这个结婚对象,似乎也没印象中那般呆板无趣。 – 谈拢之后,温宥安并未立马离开,而是下楼给裴寂买了退烧药和温度计,并打包了份蔬菜粥和清淡小菜上去。 起初她是想自己做的,奈何冰箱里面除了几个鸡蛋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洗了几个盘子和一副碗筷,将东西全拿出来摆好,温宥安才想起去主卧喊人,只是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应声。 犹豫再三,她推门而入。 裴寂的卧室她是真没来过,不过和想象中的出入不大,整体是极简的黑白风,家具不多,唯一占据空间的就是正中央的那张大床。 男人睡得正熟,灰色的真丝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安静得过分的脸,估计是难受,他呼吸有些沉,眉头也紧紧蹙着。 这种毫无防备地将脆弱暴露在他人眼前的场景对裴寂这种人来说,估计百年难得一遇。 温宥安轻扯下唇,试图将他喊醒。 “裴寂。” 没有动静,她又隔着被子推了推他的手臂。 这次男人动了,不过只是转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 她有些无语地开口:“裴寂,你先醒醒,吃完药再睡。” 足足等了一分钟左右,被子里的人才渐渐有了要醒来的征兆。 裴寂睡觉时很安静,起床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起床气,这一点让温宥安稍微有了那么点安慰。 不过与清醒时的他又有很大不同,比如此刻,他静静坐在床头,头发凌乱,眼神呆滞没有焦虑,完全不像是一个律界精英该有的样子。 他这副姿态,温宥安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裴寂终于找回了状态,看见床边站着个人,眼底划过意外:“你怎么没走?” “本来想走的,但你烧得太厉害,就下去买了药。”她没说谎,裴寂烧到最后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却还是执拗着不肯去医院,这么一折腾就到了晚上。 “我给你打包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在外面桌子上,你多少吃点。” 也是奇怪,关心人的话从温宥安这张嘴里说出来,竟让裴寂有了种自己是她学生的错觉。 他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是受了裴见辞的影响,他不该事无巨细地与自己说那些有关温宥安的事情。 人醒了,温宥安没道理再留下来,去客厅取了包之后发现裴寂已经在餐桌前坐下了。 她走过去,将药和水杯给他放一旁,“服用剂量和时间盒子上都有标注,最好饭后半个小时再吃,不然影响药效。” 裴寂目光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喉结上下滚了滚,道了声:“谢谢。” 温宥安点点头,“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温老师。” 温宥安回头,习惯性皱起的眉似是在问他:还有什么事儿吗? 裴寂拿起筷子,慢条斯理道:“外面下雨了,你一个人开车回去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上。” 经他提醒,温宥安才注意到不远处的落地窗上已经落满了雨珠,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发出不小的动静。 她刚刚居然没留意。 “次卧一直有在打扫,不用担心卫生问题。”温宥安有洁癖这事儿,他是听裴见辞说的。 “我们温老师可夸张了,就粉笔落了点灰在身上,她一下课就回去换了身衣服,打那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穿那件衣服。” “还有一次,有位同学在教室内吃早餐,空气不流动嘛,味道就很大,你知道温老师怎么处理的吗?大冷天的,她非要让人把窗户和门都打开,我又坐门口,差点给我冻死。” “反正她这个人就挺反人类的,我们班很多人都不喜欢她……” 裴见辞当时和他说时,他没放心上,现在回想起来才觉着他怨念未免大了些,对待老师该有的礼节也有待加强。 毕竟,她上次还帮他说话来着。 知道裴寂是出于好意才留的她,而且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开车,温宥安就没拒绝。 只是,她目光稍抬落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有些懊恼地想,早知道要留下来,她应该多点一点儿才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