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站在窗前,窗外飞沙走石,风声更紧了些,那股泥腥味直透过窗子,钻进鼻腔。 她不信玄学,却心下不安宁。 不知是因为赵谨的事,还是纯粹天气阴沉毁人心情。 她说服自己是后者,但心底一处叫嚣着不寻常。 “不然…取消吧。”羽澜静静注视窗外,双手交叠拢着胸前。 唐棠在她身后,表情夸张,“你是心疼你老公被风沙吹,还是害羞了不想见人?” …… “都不是。” 羽澜转头看她:“就说今天风沙大,让他们别来了?回头咱们单请。” 唐棠嘿了一声,问:“单请?那就是只请一个呗。让我猜猜,不会是打算不请尚…” “赵谨。” “啊?”唐棠表情呆住,她使劲揉揉耳朵,默默张嘴:“你家尚总确实牛逼,见一面,就让你从躲着他,变成主动请人了。” “不是。”尚氏集团的事,羽澜没有说给唐棠听的打算,倒不是怕唐棠说出去,而是尚奕辰对她不设防,她也不好把人家公司机密抛给别人看。 “也行,”唐棠抻着脖子瞧窗外,“今天这么大风,天黑成这样,搞不准憋着一场大雨,说不准人家就等着你发通知取消呢。” 羽澜点头,拿着手机拐进杂物间。 先给赵谨发了消息。 咬咬牙,翻出通话记录,拨电话。 第一声“嘀”未听到尾音,就被接了起来。 “羽澜。” 羽澜呼吸短了一瞬,这次电话,接的很快。 尚奕辰答应她的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都做到了。 “尚总,不好意思,剪彩取消了。” 那边顿了一下,“怎么了?” “今天天气不好,看着要下雨。” 羽澜明显听到听筒有雨声啪嗒拍到车窗的坠落声,以及车轮滑过湿滑柏油路的闷声,和汽车鸣笛的刺耳。 “我是说,你怎么了?” “我?”羽澜不明所以。 “有心事?”尚奕辰说话迟缓,羽澜能从中听出一点试探,像是躲在丛林中的松鼠,小心隐藏,寻到松子后身形敏捷,出手迅速。 尚奕辰好似如此,寻到羽澜一丁点的情绪低谷,便长驱直入,让自己在那处洼地安营扎寨,一点点渗透那颗筑起冰墙的内心。 刹车声,刺耳扰人。 羽澜抬眼,上不得台面的小地方迎来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位客人。 黑色宾利穿尘而来,落了全车泥泞,右后车门打开,那双长腿的主人西装革履,撑伞的指结匀称好看,他眼神睥睨,仿佛是主宰一切的主人。 唐棠正趴在窗前,选中午吃饭的餐厅,听到刹车声转头望去,“你老公来了。” 她扒着窗户,头也不回,低声吸气:“真他妈帅啊!这脸,这手,这大长腿,老天爷到底给他关了哪一扇窗?” 久等不到回答,唐棠扭头,只看到羽澜下楼背影。 她瞅着空荡荡门口,两手托腮老神在在的发呆,小声嘟囔:“这是不喜欢?姐姐,你都迫不及待了好吗!” “欸,拿伞啊。”提醒的声音和蚊子嗡嗡声不相上下。 唐棠拍着胸脯自言自语,“我这么可爱又懂事的糖糖,多招人喜欢啊。” 说完,继续划着手机选餐厅,把七个人改成了六人。 - 楼下,齐邵就没她这么懂事了。 “您好,是送货吗?”齐邵一手举着伞,挠了挠后脑勺,心想不知道又是哪家大少爷出来体验人间疾苦了,开着宾利送货。 “麻烦把车开到后面吧,我们老板说,这批货不能淋雨。” 司机使劲使眼色,奈何对面是神经大条的齐邵,“眼睛进雨水了?” 他热情好客,从兜里掏出刚在楼上拿的纸巾,“欸我这有纸巾,擦一擦吧,眼睛进东西难受着呢。” 司机觑了眼尚奕辰,尴尬接过。 “你们老板呢。”尚奕辰视线淡淡扫过来。 “楼上。” 尚奕辰点头,迈步要走,齐邵急走两步,拦在他身前,伞边砸下的水花溅到尚奕辰身上,他眉眼染几分厉色。 齐邵看不懂他细微表情变化,只觉得这人气场有点过,压的他心里长几分怯意。 他稍稍退开些距离,好心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