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庭院外,从屋子里出来,谢明姝觉得无处可去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 丫鬟红药将手里带出来的披风给主子披上,边系边问道:“少夫人咱们现在去吗?” “去哪儿?” “不是说要去拜送子菩萨嘛?”红药疑惑地瞪大了双眼,表示不解。 谢明姝对此一声轻笑,却有些无语。 以她和顾谨元这样的情况,不管再拜多少次送子菩萨,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何必多事?只是这个理由,她不能说。 “那行吧。” 说罢带了丫鬟,往前面佛堂走去,送子菩萨的佛堂在里面一点儿的位置,离后院并不远,没走多久就是,谢明姝到时,只见进进出出的人,其中多是挽了发髻的少妇,也有中年妇人陪伴的,若不是婆媳,便是母女。 她一进门,早有眼尖的小沙弥凑上来,递了三炷香和一个福包,谢明姝跟着楚氏来过几次,知道该怎么做,一番动作下来,再出佛堂时,午时已过。 她掂量着这会儿该讲的话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原路返回。 春日漫漫,抱佛寺里移栽的山花开的正好,尤其是牡丹和映山红,一路走来群芳争艳,香气袭人,引得谢明姝都忍不住驻足停留,观赏起来。 “少夫人,看那朵并蒂的,真好看。” “哪儿呢?” “在那儿。” 往红药指的地方看去,谢明姝脸上原来笑意盈盈的神情,却忽然停住,渐渐消退无踪,反倒姣好的杏眼微微眯起,泛起几分寒意。 逸王赵郴! 这个仿佛昨日还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差点被她下毒害死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莫非真是一场躲不开的孽缘! 对于逸王赵郴而言,这一次抱佛寺之行,不过是陪自己王妃一起求子,显的有几分诚意罢了,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美人本就娇艳,于花丛中回眸一眼,笑语盈盈之下,更是千般美色,万种风情,不枉他从求子殿一路跟过来,倒是值得。 “你是谁呀?”红药不识得陌生男子身份,只见人一直盯着自家少夫人,眼色神情丝毫不避讳的样子,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登徒子,正要开口呵斥,却被谢明姝一手拦下。 “走吧。” “可是少夫人…”红药不解。 谢明姝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半点眼色都不欲多给。 这副匆匆模样,却让赵郴有些奇怪,“莫黎。”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走出一名身着灰色劲衣的男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样貌普通,唯有眉心一处食指长的刀痕,既毁相貌,又给人添了几分凶气。 “王爷。” “那女子是何身份?可认得?” “王爷,那是永安侯嫡长女,谢明姝,现如今镇国公府的少夫人。” 赵郴一听,神色瞬间意味深长起来,“哦,顾谨元的女人,谢之维那老匹夫的女儿!长得倒是不错,可比她爹顺眼多了。” 看来自己这些年不在东都,确实错过许多了。他暗自想到。 对于他这般轻佻之言,莫黎却没什么反应,只木然回了一句:“没错。” “那就…可惜了。” 一声轻微的叹息,随风飘散而去。 —— 谢明姝带着丫鬟匆匆走远,直到经过一个拐角,背后那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才缓缓散去,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却心绪难平! “少夫人,您怎么了?”红药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身子不适,上前一把搀扶住。 “没事。”谢明姝摇了摇头。 “方才那人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穿的倒是富贵,可惜是个登徒浪子,咱们方才若是不走,奴婢定要叫人来赶他出去。”红药对刚才的事仍是念念不忘,三步一回头,愤愤不平。 却听谢明姝一声轻笑,只道:“你若是叫了人来,到底谁会被赶出去,那可不一定呢。” “啊?” “逸王,赵郴,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处,看来今日出门,流年不利呀。” 谢明姝最终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白芊芊倒也罢了,她知道半路能遇到,不足为奇,却不曾想一个严如昭,一个逸王,前者跟白芊芊早就认识,她是知道的,许是自己这辈子并未如前世一般回府相见,才让两人一起‘找’上门来,而逸王?她记得当初镇国公府抄家之后,白芊芊不知所踪,再次出现时,已经改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