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冯煜侧了侧身,邢慕禾一脸想刀了自己般,而他却好像在安静的四周听见了磨牙的声音,仔细一听却发现是骆子寒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难不成是他表现的还不够热情,冯煜叹了叹气,此前游历时见当地的那些百姓都是这样来表现感情深厚的啊,怎到了骆子寒这里却不管用了。 看来,还需要好好钻研一番才是。 骆子寒想要起身,双腿却像木头一般僵硬地发不上力,眼看就要跌倒,邢慕禾忙上前抱住他的腰。 他常年练武,腰却比想象中精瘦,邢慕禾环抱着他,差点亲上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她愣愣盯着近在咫尺的身体,不愧是练武之人,即使只露出一小部分也隐隐可以看出肌肉,邢慕禾咽了咽口水,羞涩地转过了头,却发现冯煜正歪着脑袋一脸坏笑地盯着她。 他还有脸笑! 邢慕禾腾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拳,用口型告诉他:“给我等着!” 好生安慰了一番,又替冯煜解释了半天,骆子寒才恢复正常。邢慕禾无力地摊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这个冯煜,异族人的洗浴文化也拿来大盛乱用,他耸耸肩跑掉了,苦了邢慕禾,在骆子寒面前再三保证冯煜对他没有别的意思,甚至还搬出来他未过门的茶坊二小姐,此事才算翻了页。 可糟心事咋都扎堆了呢。 邢慕禾今晨抻着胳膊,扭着脖子,背着小木盒兴高采烈地来到衙门时,顿觉大堂内奇怪的氛围,平日绝对会在门口击打木桩的乌伯山,今日连人带桩竟都换了个地,挪到桌子跟前不说,这动作……若没有一旁的木桩还以为是在练太极呢。 而庞辛树也不按惯例地擦起了长剑,每日这个时候朱仪清常常会整理桌上文案书册,现下也没了踪影。 唯一正常的……陈靖和往日般专心地写着捕快记录,可手边却破天荒地放着纸包,里面居然是些深红的山楂。 从来不吃水果的陈靖,痴迷打木桩的乌伯山,对待自己的短刀如亲生子一般的庞辛树,今日都是怎么了。 不对劲……不对劲…… 邢慕禾放轻脚步,从角落里垫着脚做贼般慢慢摸索到自己的位子,很好,没有人注意到她,马上就要悄无声息地坐下之时。 “刺啦~” 这破凳子,邢慕禾暗暗骂道,怎忘了这茬,真是功亏一篑。她缓缓地抬起头,果然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瞬时移到她的身上。 邢慕禾尴尬地一笑,正欲开口让他们继续时,韩普突然和鬼一般从桌子底下冒出头:“穆仵作,你来了!” 不仅她吓了一跳,整个大堂都被这声喊叫吓得手中动作一停。 这年轻人,嗓子真好……她咬着牙挤出笑容:“大家继续,继续啊。”然后拽过韩普的手臂,也顺势躲在了桌底。 “发生什么事了?”邢慕禾指了指周围,“感觉大家都怪怪的。” 韩普年纪小,人又机灵,衙门的同僚也爱同他闲聊什么的,有些不懂的八卦事情也时常问他。 “嘘。”韩普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今早上衙门收到一封匿名的告发信。” “告发信?” “嘘!”韩普赶忙按下想要站起的邢慕禾,“小声点,穆仵作。” 韩普也不知怕谁听见,鬼鬼祟祟地左看看右望望:“信上说,咱们衙门……” “有个女的!” 闻言,邢慕禾如石化了一般,这,是,告发她的吗?衙门的女的,除却康夫人和衙门的厨娘,不就是她邢慕禾吗? 韩普继续解释道:“说是女扮男装,隐瞒身份,别有用心,图谋不轨,罪大恶极啊!” 女扮男装,果然说的是她。 不过.....有这么严重吗,邢慕禾惊讶得合不上嘴,她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情,怎么就到了罪大恶极这么严重的地步。 “其实我觉得。”韩普摸了摸下巴,“女子也没那么可怕......吧。” 察觉到邢慕禾的目光,韩普继续发表他的想法:“在家里绣绣花,擦擦粉,买些首饰衣裳什么的,温室的花朵一般,娇滴滴的多可爱。” 韩普侧身,发现邢慕禾一脸不解:“你瞧顾虹,入了书院,读了书明了事理,可她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不止被辞退了夫子身份,从书院除名,还被朝廷斥责,险些将那次比试的魁首之名也废除,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闺房呢。” 邢慕禾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理解,她虽做错了事情但出发点是好的,况且她也的确以自身为榜样,让很多女子走出闺房,选择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