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不停咽着分泌出的唾液。 一口气吃了两个,司徒夫人才正式开口:“你们刚走我就知道是故人,按理说其实我应该立马追出去的。” 那为何现在才来? 似乎能听到心声般,司徒夫人一脸不在乎:“因为我懒得追。再说那多没面子,怎么也得让你们等会儿啊,要不我灰溜溜地上赶子求你们留下?你俩又不是我相公,凭什么?” “大嫂,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骆子寒突然开口。他眼下最想知道的就是此事,见到司徒夫人便忍不住。虽说司徒宣常年奔波劳碌,可他未曾发现司徒宣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又怎会说没就没。 司徒夫人面色一顿,瞬时回复正常:“病死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并非实话。骆子寒清楚她不愿提及,可还是追问道:“大哥对我恩同再造,他的死讯为何不告知我?” “你爱信不信。”司徒夫人双手环抱,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这是他特意嘱咐的,至于原因你自己清楚,无需我多言。” 骆子寒当然清楚,邢慕禾也明白,司徒宣不愿耽误他的前途,怕被人抓住把柄。 “人都死了,还纠结什么呢?”司徒夫人凝视骆子寒,“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话虽平常,可邢慕禾却觉得大有深意。司徒夫人虽是一介女流,可为人处世却似乎像是洞察一切,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一般。 骆子寒眼眶发红,沉默不语,司徒夫人也心生不忍不愿看他,转而打量起邢慕禾。 “小丫头,你们找我除了这个还想知道什么?” 邢慕禾也不纠结为何身份又被识破,司徒夫人一双眼睛似能洞察人心,不管是昨夜被眼神逼退的男子,还是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他们,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地放低姿态。 “司徒夫人久居在此,是否知晓为何此地女子痴迷轻瘦,到了一种疯魔的地步?” “一群蠢货。” 司徒夫人嘲讽道,“我那相公还没死的时候,有一日这里突然来了一群不知道什么底细的歌舞团,嫉妒人家领舞的外族女子能作鼓上舞,这群愚蠢妇人就整日嫌弃自己的身形,天天各种作妖,日日在那宋府医馆前排着长队,哭着反着要法子清减,就和中了邪一般。” 骆子寒已恢复神情,整理好情绪仔细听着。这件事他似乎有所耳闻,但那时他正筹谋离开谷县,故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缘由。 “后来他们就整日整日的办什么‘选瘦大会’,真是一群疯子,一个一个瘦成那个鬼样子,半夜路上看到还以为哪里飘来的恶鬼索命呢,魂都没了还美,我看都是短命相,好好的日子不过,把自己个儿身体折磨成那样。” “那群男人也不劝劝,都想让这比赛的头彩落到自己家,反而煽风点火,让那些不愿随波逐流的女子也被迫受着这破风气。”司徒夫人越说越气,忙喝了杯茶降火,对着邢慕禾道,“我听说前些日子那个小丫头也是个瘦筷子?” 邢慕禾知道她指的是那名坠亡的死者,忙点了点头:“昨日您曾让镇长有空去寻失踪女子。” “戴若镇有很多失踪女子吗?为何我们都从未听说。” 骆子寒也对此事十分上心,若某地有很多人失踪,是必须禀报上级官府的,便是邻县县衙也定会知晓,派人帮忙寻找。 可濮县也好,陵川也罢,对此事竟是毫不知情,若真有多人失踪,而谷县瞒着不报,他日朝廷派人追责,莫连云便是第一个受处置的。 司徒夫人叹了口气:“这件事若非久居在此的人,旁人根本不知晓。” “其一,丢的都是些寻常普通人家的女子,这些人家又都有儿子,根本不喜女儿,对他们来说一个女儿丢就丢了,不会在意,也不会报官,既然无人报官,衙门当然不知道。” “儿子女儿都是自家骨肉,竟如此偏心?”邢慕禾连饮了几杯水,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引得掌柜不时地回头,骆子寒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压下心底火气。 司徒夫人深深地看了眼她:“虽说朝廷近些年来也想法子提高了女子地位,允许女子做官什么的,但人的思想与看法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尤其是这些小地方,民风‘纯朴’得很。” 邢慕禾想起之前朝廷曾颁布允许女子当仵作的政策,陵川还是天子脚下,可就算如此,还是大多数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女子,虽然她邢慕禾擅长验尸的本事众人皆知,可还是抵不过人心里千百年以来的成见,在他们眼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不该整日抛头露面,而和这些人的父亲相比,邢如鹤已经做的很好了。 “可是,丢的女子多了,难免有人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