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露出些疼惜爱怜。 邢慕禾不愿待在这里打扰,便趁人不注意偷偷从门口溜走了。 她坐在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自离家已有两三个月,当时因骆子寒的救命之恩,这才决定到濮县,几个月仵作生活倒是过得充实,不仅认识了那么多知心好友,也亲手处理了几个案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内心十分满足。 等会儿...... 邢慕禾忽然想起,她是来报骆子寒的救命之恩的,怎把这件事给忘了。她拍了拍额头,戏本里都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虽说她确实对骆子寒有些喜欢,可以身相许也太快了些,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有完成呢。 还有那个自己辛辛苦苦绣了好几日的荷包,也忘在陵川没有带来。 她戳着石桌上的凹陷,思索了片刻。 荷包还是回了陵川再送给他吧,眼下如此这般相处倒还不错,“也不知宋姐姐今后有何打算。” “又在念叨你的宋姐姐了。” 抬眼一看,一双笑眼闯入视线。骆子寒递给她一碗新做的银耳羹,将有些烫伤的手藏在背后:“之前见你没什么精神,这一路上也没停车歇息,来了宋府又马不停蹄地帮着处理丧礼之事,方才灵堂之上一个不留神,再一回头你便不知跑去哪了。” “尝尝吧。”骆子寒说着坐在邢慕禾对面,“刚刚做好的,还热乎着呢,到现在也没怎么吃东西定是饿了。” 邢慕禾自是看出是新做好的,还冒着热气呢。 “好吃。”邢慕禾吃了一口觉得胃里十分舒服,不多时碗中便见了底,“宋家的厨娘手艺倒是不错。” 骆子寒低头偷笑着,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擦吧。” 她接过小心地擦着嘴,可不知是否刚刚想过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脸倒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看来这羹的确有用。”骆子寒环抱双臂,“人都显得有气色多了。” 邢慕禾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双颊,轻咳了一声:“你我都跑出来,宋姐姐那怕是忙不过来,我先回去了。”她起身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来端起桌上的空碗:“差点忘了这个。” 她罕见的不知所措倒是有趣,骆子寒望着她慌张得连方向都寻不到的背影不禁露出浅笑。 邢慕禾刚到灵堂,前来吊唁的人已经没有离开之时那么人多,宋楚玉瞧她回来,忙上前道:“今日事多,来不及招呼你们,姑母刚刚同彭叔商量稍后路祭之事,你身体不适,路祭时在家等着便好。” “不合适。”邢慕禾婉拒她的好意,“我身为晚辈,长辈去世理应送别,何况我与宋神医曾有一面之缘,虽只说过几句话,可在我心里却觉得他十分令人敬重,为人也很亲切和善。” 至于身体...... 说来这谷县“医仙”之名真是名不虚传,自吃过宋仙递过的那粒丸药之后,这小腹便再没疼过,真是有用得很。 这种丹药就该早日拿出造福全天下的女子才是。 可邢慕禾又不是谷县女子,从哪里知晓这里的女子家中早早地都备着呢。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吧。” 邢慕禾点了点头,看了眼周遭,“朱捕快竟也不在吗?” “他呀,说临时有些事,稍后就来。” 宋楚玉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是一同路祭的友人相邻到了。” 邢慕禾随她一同去看,院内乌泱泱一大片人,方才来过的方老正被几个下人用轿子抬着,来的人不仅有当地百姓,还有些风尘仆仆连包袱还未曾放下的外乡人,甚至还有小腹隆起的孕妇和扎着小辫的儿童。 显然宋楚玉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众人得知她是宋宏之女,纷纷诉说着对宋神医的感激。 不知怎得,邢慕禾忽然也想做这样的人。从前也有些死者的家人上门向邢如鹤表达感激,她虽也受到些感触,也隐隐约约有种想要像父亲那般,让死者瞑目,令生者安心,可也仅仅是触动罢了。如今她亲眼见到这么多人前来送别宋宏,那根隐藏在心底的心弦忽然重重地被拨动了一下。 若一个人在死后能有此殊荣,得到这么多百姓爱戴,真是不枉此生。 “宋小姐。” 府门处突然出现一男子,来人一身素衫,给人感觉十分沉稳,身后还跟着个随从,邢慕禾本以为他与寻常人一般,可能家中亲友被宋宏诊治过,如今前来送他一程的,却谁知百姓们现状却纷纷让开了路。 “莫大人?莫大人竟也来了。” ...... 莫大人,哪个莫大人?邢慕禾皱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