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见此,纷纷饮下杯中茶水。邢慕禾放下茶杯偷偷看向身侧骆子寒,听康县令方才所说,似乎骆子寒已经将暂留此处的想法告知,而康县令也已同意。 不知心有灵犀还是为何,骆子寒适时地回过了头,见邢慕禾正在看自己,朝她歪了歪脑袋,笑着默认,然后伸出筷子为邢慕禾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我做的,尝尝。” 邢慕禾看着碗中红亮油润的外皮,如繁星般点缀着的白芝麻,更是诱人,她咽了咽口水,夹起轻轻咬了一口,酸甜适中,口感十分细腻。 “好吃吧。” 她点点头,双眸发着亮光。 “穆仵作,也尝尝我做的这汤。”康县令指了指汤碗,推荐道。 骆子寒听言主动拿起汤勺舀了半碗,然后递了过去,“小心烫。” 邢慕禾道了声谢,然后拿起勺子吹了吹饮了一口,极细的豆腐丝入口即化,加上蛋丝、牛肉末和恰到好处的椒麻,胃里瞬间暖和起来,十分舒服。 “不用在意我了,大家也吃吧。”邢慕禾笑着道。 众人互相夹菜,相互聊着最近的生活与趣事,时不时喝几口茶,一片欢声笑语。 “自从武豹和李怀落网,咱们濮县可是安宁了。”一年长捕快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叹道,“我家闺女这几日天天在街上买东西,说要把之前几个月没逛的街、没买的东西通通补回来。” “我媳妇儿也是啊。”另一捕快赞同道:“大前日给我买了双新鞋、前日换了家里的摆设、昨日又看上了一对儿花瓶,憋了几月如今她是开心了,我这荷包估计再过两日就如同屎壳郎垫桌子腿了。” “啥意思?” “硬撑呗。” 邢慕禾听着几人聊天话语,忍不住笑了出来。几位捕快虽在抱怨,可字里行间却显露着幸福。 “那个之前嫁女包下整个濮县客栈的何员外,还记得不?” “记得,特别有钱的那个,女婿还是陵川的官吏呢,怎么了?” “自从何小姐出嫁,何员外忧思成疾,已然病倒好几日了。” “我怎么听说是突发急症啊。” “何府忧心主家病情,特派人请了宋宏宋神医把脉呢。” 宋神医?这是哪位,从未听过。邢慕禾疑惑地皱了皱眉,又饮了口汤,却发现对面的朱仪清一脸严肃地听着捕快们的后续。 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捕快继续道:“这宋神医出自名门,祖上几代都是赤脚大夫,不仅心善,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也颇有建树,若碰上无钱治病的穷人还会赠医施药,假使是鱼肉百姓的一方恶霸,则会收取昂贵药费。” “他咋还给恶霸治病?若是我定绕路而走,任他疼痛难忍。” “这就是你与人家的区别,医者父母心,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方才买茶回时,看到宋神医正在街上给人义诊呢,百姓排的队老长了,一眼都望不到边,似乎这两三日都会在街上义诊。” “那等我散衙了,带我娘子闺女一同去把把脉,神医啊,可遇不可求。” 那捕快说完停了停,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身对着康县令提议道:“大人,宋神医医术高超,或许他有法子能治夫人的病症?” “真的?” 康县令双眸猛地发亮,却在一瞬间回归平静,他与身旁的妻子对视一眼,笑着婉拒:“我们已然考虑清楚了,随遇而安,她不喜汤药苦口,便随她吧。” 捕快见康夫妇二人模样,也知自己无需多言,便又寻了个话题接着与他们聊着。 邢慕禾却发觉康夫人在听到康县令所说的话后,神情有些复杂,虽并未反驳,但似乎有些动心,只是不知有何苦衷并未出言。 她叹了口气,许是他们有别的考量吧。 邢慕禾打量着满桌饭菜,忽然发现角落里放着一小碟笋丝,不知为何方才并未注意,她夹了一小筷子,却在入口的瞬间十分惊喜。 这是陵川风味的笋丝,鲜脆口感,酸酸辣辣,十分开胃好吃。 谁做的呢? 她望望在座的人,据她所知并未有陵川同乡,怎会有人会做陵川美食,而且还是这道菜,进厨房做菜的也只有...... “好吃吧。” 骆子寒忽然笑着问道,然后伸手多夹了几筷子放入她碗中。 邢慕禾疑惑地盯着骆子寒,回想起方才似乎真的是他在案板上切笋丝,难道这道菜真的是出自他手?可他不是才升任陵川没几日便调到濮县了吗?或许他儿时曾尝过?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