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收拾了,先去医院!!” 收拾还是得收拾的,就是工具箱摔烂了,裂开了,螺丝也跑得哪里都是。 “阿姨,给你。”一道怯生生的稚嫩嗓音从头顶响起。 谢宏业抬头望去,是那个小女孩。 她伸手接过:“谢谢你。” 小女孩得了谢宏业的微笑,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开来,捡起螺丝来更起劲。 三个人捡了一会,终于把零碎物件都拾起装进裂开了的工具箱里,废弃物也归回了原位。 而脑壳子不嗡嗡的祁暮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让谢宏业去医院。 为了让祁暮不再碎碎念,谢宏业只好再次出声道:“我真没事。” 祁暮反驳道:“什么没事没事,我只信医生说的,还有,我妈告诉我,女孩的嘴骗人的鬼,都不能信,越好看的越会骗人,我才不信呢!” 跟在其后的曹阿姨还以为谢宏业说的“没事”是对她说的,可她分明看到谢宏业爬楼梯时脚步有些缓慢,心下有些愧疚,她说:“宏业啊,一会曹阿姨给你炖个骨头汤,喝点汤补一补,年轻人,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不用麻烦了,曹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谢宏业抱起收拾好的工具箱,对捡螺丝大业出了大力的小女孩摆了摆手,“再见。” 小女孩忙得小脸红红,她也挥手道:“阿姨再见。” “哎,宏业这孩子,”曹阿姨不再挽留,只惋惜地嘀咕了一句,“要是个男娃多好,肯吃苦还懂事,哎,可惜啊...” 曹阿姨自以为压低的声音,被谢宏业和祁暮尽收耳底。 祁暮当即“你你你你你”了起来,可“你”了半天,也没再有个其他的词汇出现。 谢宏业眉头忧愁更深,类似的话她已听过不少,可世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太难改变了,难到她这个命与天齐的神仙,都觉得举目无望。 她下了楼,把工具箱放到车踏板上,载着“你你你你你,她她她她她”不停地祁暮来到小区门口熟识的五金店。 “老板,给我一个工具箱。” “要哪个,你自己挑。”老板领着谢宏业进到储物室,他看到谢宏业小臂上的伤痕,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先前看着好好的,转头怎么受伤了?” “摔了一下。”谢宏业淡淡回道。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一点。”老板扬声对柜台里算账的妻子道,“老婆,给小谢拿点消毒水,再拿点棉花球出来。” “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买个箱子,一会回去家里有消毒水。”谢宏业提起一个上盖带有单独收纳位的工具箱,对老板道,“就这个吧,多少钱?” “三十吧。” “好。” 谢宏业付了钱,提着箱子就要离开,老板拿着消毒水跟了出来,他直接把消毒水和棉花包了包丢进谢宏业车篓子里:“拿都拿了,拿回去用。” 这再推辞,就要伤人心了,谢宏业含笑收下:“谢谢老板。” 老板挥了挥手,回了店堂。 谢宏业看了眼时间,要来不及了,她得赶紧走,昨天答应好了要去那女孩子家里给她做蟑螂断头饭的。 顾不上给伤口消毒,谢宏业找了个地方停下,把工具们一个个挪到新买的工具箱里。 她把扳手祁暮放到了新工具箱上盖唯一的收纳位里,盖上透明盖,以后祁暮就不用摸黑了,他可以一直看到外面的世界。 “哇!这是我的新家吗!好耶!!”祁暮开心欢呼道,“小红师傅你真好,还给我配了个豪华单人寝呢!!” 谢宏业丢掉了旧的工具箱,载着兴奋的祁暮上了路。 天很蓝,云很白,小红师傅的下巴很帅气,看得小扳手心脏怦怦跳。 突然,谢宏业道:“不要再喊我‘小红师傅’,我的名字是谢宏业。” “嘎?”祁暮纳闷,“小红师傅在跟谁说话呢?” 谢宏业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停下,她重复道:“不要再喊我‘小红师傅’,我的名字是谢宏业。” 她低下头去,勾起一侧唇角,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她说:“我在跟你讲话,祁暮。” “哈??!!!” “你你你你你!!!” “你在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