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场外的穆云却闲云野鹤般地喝了一口茶,看着片场内对着屏幕一点点走戏的顾烟杪,茶水中倒影出穆云却泛着笑意的眸子。 身旁的吃瓜群众则是大气都不敢出,耐心地等待着穆老大爷讲完这茬,看这天色,不知道还能讲多久。 他们是实在舍不得,眼前这位赖利莫名的俊秀男人,讲起故事来如同说书,那是此起彼伏,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吟婉转,围观群众连上厕所都要挑好时机,这不,有几个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 穆云却看了一眼人差不多齐了,开口道: 那五万先头部队已近乎迅雷烈风之势,在裂谷处撕开了一道纵深十里的口子,换算到今天不过五公里长。 可仅仅是这五公里,五万人马不足三万。 乔羽祺和沈若尘则更是休息都顾不上,彻夜守护着这五公里的阵线,短短五公里的阵线,无数和尚道士或是诵经吟唱,或是取心头血绘出敕令。 更不要说那拂尘香炉,木鱼声阵阵。 在猩红色的天空中,硬是撕裂开一个五公里左右的,泛着金光的蓝天。 只是…… “集中集中!” “誓死保护苓木道人!” “泯云骑!” “在!” 这一声在,有响彻云霄的豪情,却也有仅剩五人的悲壮。 脚下的八卦阵不断受着冲击,猩红色的雾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这位道士所建立起来的一切。 “下马!” 五人也有五人的战阵,此时马上作战目标太大,而且过强的机动性会让他们远离那道士,他们的任务是守护。 “迎战!” 五人之中,一人手持长枪屹立于最前,又两人手持唐刀护在身侧,而身后则是两人手握长刀。 随着猩红的雾气中一声凄厉的嘶吼,一匹马瞬间被拉入了雾气之中,连悲鸣声都听不到。 而这一动,便是厉鬼向这个阵地发起冲锋的号角。 巨大的怨气和无尽的攻击让众人脚下的八卦阵一瞬间消失,只有那道士脚下堪堪泛着光。 吸入肺部的气体带着肉眼可见的红色丝状。 “杀!” 五人动作整齐划一,长枪翻挑横扫之间,配合着队友的保护,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啊!呃——”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位队长只来得及用余光扫一眼。 那人的胸腔已经被完全撕裂,手中的刀在无力的挥舞着。 “王力,送他进阵!其余人掩护!” 五人战阵瞬间变为三人,护送着阵中的伤员朝着那道士脚下的八卦阵前去。 不过五六米的路程,几人却用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每挪动一小步,便有无数的厉鬼灰飞烟灭。 等送到那道士脚下后,王力卸下背负的长枪,高喊道:“王力归队!” “四!” 队长高喊一声,四人的战阵又瞬间成型。 那位奄奄一息的队友还想要起来,想要尽力地撑起身子,只不过连肺部都烂了,只留下吭哧吭哧一般,像破风箱一般地喘气声。 手上好像很痛…… 那位战士伸出手,发现手上一道道的全是伤痕,最后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他可没伤到手啊,嘴角咧出一抹笑,鲜血直往外流,他却还在笑着,只是当他终于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有了力气坐起来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 嘴角的笑僵死在面庞,最后的一口气送来了最后的信息。 他是被身下战友尸体的铠甲划伤的手,那模样,堆成了一座山…… “泯云骑!” “在!” 只剩下了队长一人自问自答,身后的武器早已被他卸下,最后一位还活着的战友被他背在了肩上,那位队长且战且退,慢慢退到了那道士身后。 “喂,老道,你身上有啥常备的符没,让兄弟几个下去能投个好胎。” 队长依旧的语气依旧带着玩笑,抹着嘴角血沫子的手却突然顿住,回身时手刚放在老道肩膀上,那老道便倒地不起,一息之间化作白骨,一缕猩红的雾气直冲天际。 眼角的余光也让他留意到了自己身后的一片白,那是他的战友,不知何时也早已化作白骨。 “泯云骑!” “杀!” 无人再回应。 然而这仅仅是这十里裂谷中的一个缩影,乔羽祺和沈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