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被小厮带出了会客厅。 往茶室走的时候,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小哥,能否透露一下,这贺老板找我到底做什么吗?” 她是想踅摸好事儿,可这会儿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小哥挠挠头。 “其实我也只听东家和人说了几句,好像说姑娘的牙契写的很有意思,想来应该是这件事。” 提到牙契,江夏心中稍定。 很快,她就在茶室见到了鸿飞牙行的东家贺钦。 男人看起来比白信要小个五六岁,白白胖胖,很是喜庆。 笑起来,很像弥勒佛。 一进门,贺钦就从茶桌前站了起来。 见到江夏,眼中似有惊讶。 “先前就听冯春提起,那牙契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口述的,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后生可畏啊。” 江夏拱手行礼。 “贺老板过誉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贺钦摇摇头。 “小姑娘,未免太过谦虚。” 他拿起桌上的牙契。 “你这牙契我看了,严谨规整,条文明晰,说句不客气的,跟你这契书比起来,我这牙行用的那些都成了废纸。” 江夏颇有些受宠若惊。 那天冯春也给了牙行的标准契书。 但对她来说,契书太过简陋。 连双方基本的权利和义务都没标注清晰。 这对一个常年和租客房东打交道的房产中介来说。 简直就是一坨屎。 所以,当时她就口述,让江归远重新起草了一份。 当时她所在的房产中介可是行业龙头。 每年处理那么多房东租客之间的纠纷,最重要的作证就是租赁合同。 他们每年就会有专业的法务团队更新合同,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她口述的这份虽然不全面,但也凝结了公司法务团队的智慧结晶。 能被贺钦看上,不稀奇。 “江姑娘,王某有个不情之请。” “贺老板请讲。” “我听冯春说了当时的情况,知晓你这份契书做的仓促。” 贺钦递给她一杯茶。 “不知可否请姑娘做一份完善的送来。” “贺老板是想在牙行使用新契书?” “不瞒姑娘,我这牙行虽然也和陈管事所在的威远牙行同属三等牙行,可那些赚钱的买卖却轮不到我们,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卖卖宅子,带带租客。” 贺钦有些惆怅。 “可契书漏洞太多,有时候遇上这一两个不讲理的,难免会攀扯太多。” 贺钦点到为止。 江夏原本就出身房产中介,岂会不知晓其中门道。 她顿了顿。 “既然贺老板话都说道这了,我再不答应就不识抬举了。” 贺钦抬头,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惊喜。 “江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我想拜托贺老板找间宅子。” 贺钦笑了。 “旁的在下不敢答应姑娘,这宅子倒是现成的。江姑娘有什么要求?” 江夏想了想。 “最好是个二进的宅子,条件稍微好一点,挨着威远牙行近一点。” 贺钦拿出一本册子,翻了翻。 指着其中三个符合江夏条件的宅子介绍。 “......江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入住?” “越快越好。” 这还没入冬,朱翠花的宅子就冷的透风。 她早就住够了。 贺钦推荐的三座宅子,江夏都很满意。 “贺老板,那这宅子多少钱?” “不贵,也就七十两银子。” 贺钦合上册子。 “不过既然江姑娘都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可能不表示。只要你把新契书拿来,这三间宅子中任何一间,我都按六十五两卖给你。” 江夏轻咳一声。 “这么贵?” “我给姑娘选的这三套宅子不管是地段还是宅子的品质,七十两都是便宜了。” 贺钦顿了顿,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