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和一航相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感觉还是不够了解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裕子笑着凝视程一航,面对这张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脸,裕子有一瞬的失神。 程一航抱着胳膊,注视着院子里飘落的花瓣,闻言,将眸光缓缓转向她:“正常,我也不了解你。” “有点伤心,”裕子笑了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魅力,和男士相处,越主动,越会被忽视。” 池子里的竹筒朝下发出“咣”的一声响,几只蓝白相间的雀鸟从山石上飞走。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过,我心里很感激一航你,虽然你不喜欢我,但还是很尽责地完成与我绑定的义务,私下底也很尊重我。” “尊重女性的男人,总是很有魅力。”裕子又笑出声。 朱依可和程一航都侧眸看着她,朱依可对于裕子一番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发言感到诧异,她看见裕子眼里有泪光,在渐渐变黑的天空映衬下,那点泪光似在眼里闪烁。 朱依可不明白裕子在想什么,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爱上程一航了吗? 程一航收回目光,“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对象是你,或是别人,对我而言,都一样。” “真直率。”裕子笑:“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有注视一航,一直在看着你。” 程一航眉头微皱。 “我知道你的秘密。”裕子有些调皮地笑了笑。 朱依可看了看裕子,又看向程一航,程一航神情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裕子直起身子,离开靠着的廊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他们说道:“还请两位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一航和依可对我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人,我希望,明天那样重要的时刻,也能被二位注视,算是卑微的我的小小的请求。” 她说完,便转身回去和室,拉上了房门。 - 半夜的时候,朱依可一直半梦半醒,睡不大沉。 窗外月如钩,银白色倾斜而下,如美丽闪着光的银柱。 她倏然睁开眼,这才发现有人在敲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半夜三点。 “谁呀?”这里管理很严,应该不会有歹人乱闯。 “是我,裕子。” 朱依可起身拉开门,看见裕子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外,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裕子垂下眼眸:“我睡不着,可不可以和你聊聊天?” 朱依可侧开身子,让出空间:“进来吧。” 裕子怔了下,盯着朱依可看了半晌,抿唇不语,半晌才挪动脚步走进来:“打扰了。” 朱依可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床垫子,递给她,裕子将垫子铺到朱依可的旁边,中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两人就隔着这样的距离,静静地躺着,是裕子先打破了沉默。 “依可,你和谭先生在一起了,对吗?” 朱依可扭头看向她,心里有诸多疑问,但选择不问:“恩。” “谭先生对你好吗?” “好。” 裕子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苦笑:“你们差距这样大,不怕他会抛弃你吗?” “不怕。” 不怕吗,裕子沉默了。 “是因为信任他?” “倒不如说,是信任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谭靖了,我还是能站起来的。” 裕子转过身,背对着依可。 “我不会为了别人,折磨我自己,即使那个人是谭靖。”朱依可也转过身,凝视裕子有些瘦削的背影:“可能会伤心很长时间,但我一定会站起来,因为我更爱我自己。” 半天没有听见裕子的回应,朱依可以为裕子睡着了,她眨了眨眼,不知不觉有些困了,就在快睡着的时候,耳畔又传来裕子的声音,朦朦胧胧的。 “我有一个奶奶在乡下,很小的时候,我父母离了婚,母亲带着弟弟改嫁,父亲组织了另一个家庭,是奶奶将我养大,在乡下,我有过很快乐的童年,那里有非常干净的天空,整齐的绿草地,山上有神庙,山间有很多动物,奶奶她...” 朱依可没听见后面的话,她眼皮实在撑不住,合上之后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她们是开着车出去的,裕子开车,朱依可坐在副驾驶位,在后面的程一航一脸警惕,眼神冷凝。 裕子笑道:“一航总是警惕性很强的样子,好像身边没有一个好人似的。” 程一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眸看向窗外,依旧抱着胳膊,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