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过于愤怒,颜苓的整张脸都有些扭曲,她用凄厉的语调怨毒的诅咒着:“该死的小贱人,biao子,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受尽屈辱,不得好死!该死!她该死!” “够了!” 男人含着无尽冷意的声音忽然响起,径直打断了颜苓略有些疯癫的咒骂。 苏良笙面无表情的从窗边转过身,面沉如水,目光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颜苓:“看看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女人。” 他走上前,用不容置疑的姿态的抓住颜苓的衣领,强硬的带她来到镜子前,强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幅模样,别说是苏长林,只怕陆大强,龙爷见到了,也会被你吓跑。” “呜呜……呜呜……”看着镜子中自己狼狈又憔悴的脸,颜苓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该怎么办?长林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为苏长林生下了三个孩子,她独自一人艰辛的将孩子养大,这么多年,她受了多少折磨,忍受了多少痛苦……她的一生都赔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你对不起我……苏长林,你对不起我!”强烈的爆发后,颜苓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她怔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怨毒的神色,憔悴的黑眼圈,眼角越来越明显的皱纹……她老了,已经不再年轻。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愈发恐慌,强烈的绝望让她忍不住捂着脸,痛哭流涕。 苏良笙没有理会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深沉得如同窗外的夜色。 他瞟了眼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的苏软软,目光重新落到痛哭流涕的颜苓身上,语调没有起伏的说:“虽然事情发生了些意外,但苏长林已经和曾舒曼离婚。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苏长林吗?这就是个机会。” “机会?”颜苓顾不得流泪,猛地抬起头。 角落里的苏软软也充满渴望的望了过来。 “没错,机会。”苏良笙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无喜也无悲:“我的手里已经掌握了些证据…… 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 苏家大宅,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 苏昌盛捧着一本书端正的坐在书桌前,而在他的对面,穿着深灰色西装马甲的苏良笙正面带微笑看着他。 “良笙,这么晚了,你也该早点休息了。”老爷子语气很温和,面带关心。 “我只是想来陪爷爷坐一会。”苏良笙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这样聊过天了。” 听到他这样说,苏昌盛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尴尬。 的确,早在苏良笙刚被认回苏家的时候,为了快速培养感情,几乎每晚他都会带着苏良笙来书房聊天。 有时问一些他成长过程中难忘的事,有时聊聊国内的经济环境,指点他工作中遇到的难题。 但自从找回了苏航、周恒远几人,苏昌盛这段时间的精力都被吸引到了新孙子身上,特别是苏航,这孩子长得可爱,又会来事儿,性格脾气特别对老爷子胃口,真是让他喜爱得不得了。 “对不起,良笙,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爷爷年纪大了,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新孙子虽得喜爱,但不代表旧孙子就被抛弃了。苏昌盛对于苏良笙还是很欣赏的,这段时间他的工作能力也有目共睹,苏昌盛对他充满希望,因此很宽容的主动道歉。 苏良笙自然知道他说得是借口,但也没有主动戳穿,只笑着点了点头,关切的宽慰:“无论如何,爷爷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带着金丝眼镜、相貌俊朗的男人顿了顿,终于鼓足勇气沉声道歉:“对不起。” 他的脸上有懊恼也有不解:“我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些年,她对父亲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偏执了,也许这次的重逢又给了她希望,所以才会这样歇斯底里,不择手段。” “但如论如何,我很抱歉。” 他说的是之前颜苓假怀孕并且设计陷害曾舒曼的事。 虽然颜苓是颜苓,他是他,但苏良笙明白,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母子向来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孩子!” 苏昌盛当然不会因为颜苓的举动迁怒苏良笙,但不可否认,此时他主动道歉,还是让老爷子心中一阵欣慰。 如今曾舒曼与苏长林已经离婚,如何处理后续,也是最近最让他头疼的事。 苏家需要一个女主人,苏氏集团也需要一个董事长夫人,很明显,颜苓并不是那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