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当然不会替他介绍,冷着脸加快了步伐。梁五儿对他的烦躁视而不见,他的目光越过杨烈,全落在言九身上。跟在杨烈身侧的小姑娘探着头对他一笑,眨了眨左眼。 呀,虽然还没听到这位的大名,但是通过殃蝗和杨烈那一声“五”,不难猜出这位就是梁五儿——她五爷。 梁五儿只觉得自己心头一紧,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粲如星火的明眸,闪着光辉的美貌。作为修行人,尤其是唐门刺客,他自认心性还算不错。此刻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示好的表情动了心,他不由短暂地怔了一下,道:“在下梁五儿,姑娘……?” 他话还没完,杨烈已经跨了一大步,挡住他的目光。言九落在他半步之后,身子向后仰了仰,一手从杨烈身后伸向梁五儿:“五……哥,我叫言九,幸会。” 梁五儿同她握手时惊讶于她手掌细腻软滑,泛着微微的凉意——这双手倒不像修行人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腕上的一串鲜红的珠子上,炼器师出身的他一眼就注意到上面蕴着一层不同寻常的光芒。抬眼,见她佩戴在颈上的那条红绳上系的三颗珠子同样如此。他一挑眉,道:“言姑娘也是炼器师?” 杨烈:“……” 他停下脚步,还握着手的两个人猝不及防,手在他腰上撞了一下才松开。 言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师兄?” 杨烈回道:“没事。想聊就站着聊吧,好好聊。” 梁五儿:“嘶——” 语气不善呐。 言九点点头:“要得。” 对于梁五儿称她做炼器师这件事杨烈并没有在意,以他对梁五儿的了解,这话要么是搭讪的烂招,要么就是这位桃李满唐门的炼器师又想要收徒弟了。言九却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她看了眼腕上的珠串,道:“我不是炼器师。家里一位爷爷倒是想教我,但是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就放弃了。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送? 炼器师想要制作一件法器并非易事,为一件法器耗尽一生心力的大有人在。而她身上的这两件法器虽然还未见到效用,但是单从那异样的光芒中就可窥得一二神机——绝非凡品,甚至有可能是凌驾于常识之上的、寻常炼器师穷极一生也触碰不到的极致造物。 就这样轻易送人了? 姑娘诶,一般我们不称这种关系做朋友吧…… 他不由猜测起来,但看言九语气轻松,就像是谈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又好像确实不足为奇。 他摸着下巴,目光在那两件法器上定住,实在挪不开眼:“嚯——这朋友能处,有好东西他是真送……” 说到这儿言九一撇嘴,道:“他就这人,活佛……” 梁五儿问:“你这朋友……能不能替我引荐引荐?” 言九诚实地摇摇头:“不行,这会儿他还没出生呢。” 梁五儿:? 杨烈替她解释了一句:“她就这样,爱说胡话。” 梁五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杨烈已经先一步帮他结束了对话:“回见。” 他拉起言九就走,低声问了一句:“你手上的真是法器?” 言九指指脖子上的三宝珠:“这个也是。” 他懂了,大概和她身上那个天工堂的噬囊同出一人之手。 梁五儿不死心,又赶上二人,追着言九道:“言姑娘,我没恶意,就是想和你这位朋友交流一下。纯聊天,绝不动手,这点信义我梁五儿还是有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是真不行……” 杨烈沉声道:“五,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和小九还有事,就此别过吧。” “别急啊杨少爷,我……” “五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介绍他给你,我向你保证。但是可能要在很久以后,你能等吗?” 见她突然认真起来,梁五儿愣了一下,最后无奈叹了口气,认命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就尽力等着吧。”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压下好奇心,把自己的思绪从法器中剥离出来。他问杨烈:“杨少爷,你们这是准备忙什么去,带我一个呗,反正也是闲着。” 杨烈:? 你小子还挺会借坡下驴啊! 他道:“岂敢,梁大师日理万机,徒弟遍地走,哪儿有闲着的时候?听说山下的机关还等着人去修,我和小九就不耽误你做正事了。” 梁五儿:“……” 他还没开口,言九已经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她对杨烈解释道:“师兄,机关师是机关师,炼器是炼器,你怎么能拿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