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性格内敛,不争不抢,就这样默默在宫里过着日子。 父亲去世,皇兄秦墨继位后,便将她驱逐到郊外的道观里,让她整日诵经赎罪。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她的“罪”是什么。 她没有皇室血缘,公主身份名不副实。 “皇室之耻。”这是新帝对她的评价。 秦凝霜是母亲与别的男人私通所生,而生父身份至今未明,而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后也郁郁而终。 她的出生就是原罪,而这样带着丑闻出生的女子,按照皇室规矩是会被秘密处死,但先帝却留了她一条性命。 可十六岁的时,秦凝霜还是香消玉殒了。 那年她被新帝秦墨送去和亲,嫁给了西域的鲜缅族首领□□。 □□是个七十岁的老男人,他眼神凶残,已经不能人事,却喜欢折磨女子,越漂亮的越不放过。 不到半年的光景,秦凝霜就被折磨致死。 常梦关于她最后的梦,就是眼前的画面。 挨饿,鞭打,最后不着寸缕的冻死在雪地里。 她的一生似乎就这样结束了,梦境也没有再往后延续。 可常梦却时不时还会梦到这些画面,每每梦到这些片段,便忍不住想去抱抱她。 可她怎么也触摸不到,只能看着少女在雪天里屈辱的死去。 醒来后,便是带着满脸泪痕,心疼又恐惧的想着梦里的一切。 那个可怜的少女,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而现在,这个梦再次重演,甚至她一种从未有过的真实感。 她们的痛感似乎同步了。 “秦凝霜。” 常梦再次叫了下她的名字,试图将她从濒死中唤过来。 但心里也觉得,或许自己依旧只是个看客,连声音都传不到。 对方的睫毛轻轻动了下,似乎对她的呼喊有了一点回应。 秦凝霜微微睁开眼,往她的方向看去,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可片刻后,她又垂下睫毛,似乎放弃了。 少女喃喃自语着:“我是耻辱,不配活着。” 常梦缓缓伸出手,想试着触摸到对方,却发现还是做不到。 她开始觉得,对方或许并没有看到自己。 可少女却慢慢抬起头,用困惑的神情看着她:“你是谁?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望着常梦看了一会,语气里突然带了些羡慕。 “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懦弱,真好。” 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生命快流逝到了尽头,秦凝霜看着她微微一笑:“下辈子,我想成为你。” 常梦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神色也越来越倦怠。 “好好活着。”她的声色愈发低弱,“不要像我这样,” 少女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她感觉自己困倦极了,缓缓闭上眼,任落雪覆盖住满是伤痕的身体。 梦境似乎开始溃散,常梦看着眼前的事物化作万千碎片,尽数破裂。 她不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只觉得眼下头疼欲裂,脑里嗡嗡作响,关于秦凝霜的所有梦境,如走马观花一样快速的从自己的意识里略过。 接着,一阵近乎溺水的窒息感涌上来,常梦感觉自己又堕入了一片黑暗中。 接着,胸口猛然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一时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只能大口呼吸着。 接着便是一阵持久的眩晕,耳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朕决定送你去和亲,嫁给鲜缅族的首领□□,不知皇妹意下如何?” 视线由黑暗变得可以看清楚周围事物。 常梦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眼前的居住环境像极了梦里秦凝霜住着的道观厢房。 而说话的人,一身紫衣,约莫二十多岁,是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 “烧傻了吗,回朕话。” 男人望着她,看她一直没有答复,声音里多了些不耐。 常梦认得他,秦凝霜的梦里出现过这个人。 他是新帝秦墨,是她名义上的皇兄,比自己大五岁。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梦里,也不明白当前到底什么情况,便试着开了下口。 “那......那个首领多大年龄,为何这次不册封宫女?” 秦墨对她没什么耐心,也难得她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