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来道贺嘛!”对方一副娴熟的姿态。 黎轩君带着笑意拱手:“那就谢谢莫邨兄了。” 丁莫邨游刃有余地面向林芷:“对了,徐二夫人。我听说,这林夫人两个月前就回了如城,还没回来啊?” 林芷猛然一愣,表情略显局促:“您都说是回如城了,回家嘛。更何况先前是清明,这时又赶上端午,我们那祭祖好些天呢!” 对方倒是异常放松,可咬字却字字往人心窝里捅:“这夫君死了,她也不回来?” 林芷状态很快回归:“估摸是遇上什么事儿,耽搁了吧!” 他步步紧逼:“你家兄长夫妻俩感情不好吗?” 她逐渐应付自如:“这夫妻俩的事儿,我一个做妹妹、小姑子的,怎么能知道得这么详尽呢?” “你这做妹妹的,也不关心做了寡妇的嫂子?”他把“寡妇”二字咬得极重。 果然,林芷听见那两个字,浑身抖动了一下,哪怕一直克制着,也被他如此言辞给刺激到了。 她将藏在桌下的右手狠掐着左手的掌心,表面风轻云淡的模样:“这哥哥在,才是嫂子嘛!哥哥不在了,也就不是这个话了。” 他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敢情,你们关系也不好啊?” 林芷得心应手地回复:“这毕竟是隔着一层,哪能好到事事都相告呢?” 对方紧紧盯着林芷,开始旁敲侧击:“我怎么听说,林夫人几乎每月都回去啊?” 林芷大概已经摸透他的套路:“我这大嫂一向恋家,家中双亲又都健在,自然要多回去走动走动的。” 丁莫邨换了一个角度:“那诸位怎么没回去啊?” 林芷故作轻松,可说话有了明显的颤音:“今年……不也是特殊嘛!” 对方仍然没有放弃:“可我听说,徐二夫人倒是常居北平,不怎么回老家。” “我家川柏要顾医馆,我若是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我托大嫂回去时,帮我照看父母,替我尽尽孝。”林芷恍然大悟般,“估计,大嫂也是因此,而耽误了些许时日吧!” 对方眼露精光轻快地说:“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芷也幽默自解:“嗐,是您太有威严了,我这不由得就有些紧张。” “对了,告诉大家一个喜讯。”他环顾四周,观察桌上四人的表情动态,一字一顿地说,“叛党,悉数抓到。” 桌上的人明显有了峻色,但黎轩君反应最快:“那是好事啊!恭喜莫邨兄了!” 丁莫邨一反之前快准狠的说话习惯,用着慢悠悠的语速和得意洋洋的语气:“职责所在。如今任务已完成,我呢……也要离开北平了。” 黎轩君紧跟着恭维:“这回去,不得得个晋升啊?” 对方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拱手道:“那就借朗谦贤弟吉言了!” “哪里哪里。这往后,还望兄长提携轩君一二。”黎轩君谦逊而言,又邀请道,“要不留下,与我们一同吃个便饭?” 对方却婉拒:“不了不了,我要赶回去述职。” 黎轩君忙应:“那我送送莫邨兄。” “不必,要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丁莫邨行绅士脱帽礼,又凑近黎轩君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黎轩君眼神晦暗,但嘴角上扬,拱手恭送着轻车熟路般离开膳厅的丁莫邨:“自然自然!慢走啊莫邨兄!” 丁莫邨离开后,整个膳厅异常静谧,每个人都没有缄默不言。 徐傅文闭着眼拧着眉,林芷掩面流着眼泪,徐静念低头咬着唇生怕哭声溢出,黎轩君垂眸满目阴霾。 林芷率先打破了僵局:“朗谦,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把给他引路、送情报的那个车夫,除去了。”黎轩君的语气毫无波澜。 徐静念用那双含着泪的眸子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黎轩君懂她的意思:“生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杀人,对他而言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 徐静念眉头紧锁,难以相信:“没有王法了吗?” “这个时局……‘王法’?”黎轩君有些嘲笑她的天真,“那车夫做出那种行径来,我还以为你会说‘恶人有恶报’。” 徐静念霎时哑口无言,她仅仅认为无论对方做错什么事情,都应该交由法律,而不是任由他人随意处置。 林芷立刻转移话题:“要不,休息休息?” “正好,我有些方面想请教父亲。”黎轩君谦恭地提出,“不知父亲,可愿意指点小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