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沉和两个兄弟聊完以后,心里就不太得劲。 想起池浅过去十几年吃的苦,想要尝试弥补但又找不到好的方式。 他敲门进她房间,看到浴室里亮着灯就问:“池浅,你还在给小鹰刷毛吗?” “不是呀,我在洗头。”池浅回答。 “这样。”池青沉没多加思索地说:“你下去吃蛋糕吧,头放下我给你洗。” 池浅:? “舅,你要我的头干嘛?晚上抱着睡嘛?” 这要不是她舅,她就报警了。 池青沉反应过来,赶紧找补了句:“不,舅的意思是,舅可以帮你洗。”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池浅心想,四舅今天是寿星,她应该满足他的生日愿望。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她把门拉开,脑袋上都是泡泡。 池青沉话都说出口了,便挽起袖子走进去。 然而看了半天无从下手。 他,没给别人洗过头啊。 小时候倒是用颜料把五弟头顶那玩意染成绿的。 后来被父亲打了一顿,老实了。 给男孩子洗头叫做拔毛。 给女孩子洗头只能顺毛。 池青沉都不敢太用力,怕手劲太大等下真把池浅的脑袋给卸下来了。 “舅,快点啊,我还要去吃蛋糕!”池浅催促。 “哦哦。”池青沉拿起花洒,调好水温把她脑袋上的泡泡冲干净。 他微微走神,思索片刻后问:“池浅,你……嗯,你会不会想念你的母亲?” 池浅茫然:“啊?我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 什么母亲? 大自然就是她的母亲。 池青沉:“……” 真是草率了。 池风潇和池厌流又不乐意了。 他们那么喜欢池浅的头毛,都没有给她洗过。 后面才来的池青沉凭!什!么! 吃完蛋糕,三兄弟以互相切磋的名义,打了起来。 虽说是点到即止,但很难不说是掺杂了私人恩怨在里面。 池青沉作为常年泡在实验室里的大宅人家,健身的强度不如两个兄弟,被揍得不轻。 关键是池浅在旁边看着,身为舅舅哪儿能没出息的露怯? 于是毅然反击。 继续挨揍。 虽然被揍了几顿,池青沉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乐意。 以前他们几兄弟经常聚在一起,不是打架就是瞎玩,关系好得跟什么似的。 后来长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做,关系渐渐没有儿时那么要好。 到今天为止。 过去的快乐仿佛又回来了。 结果池浅在旁边说:“四舅你变成熊猫了嘎嘎嘎嘎!” 池青沉:“……” 池厌流第九区,仍然放心不下池浅的事,给父亲发了几条信息才回训练室。 池厉森看到消息时,刚从一场商务酒会上离开,坐车回家。 盯着这些消息看了半晌,半藏于镜片后的黑眸逐渐凌厉冰冷。 池薇。 不对,现在应该叫她林渺。 当年她为了和家里断绝关系,连姓氏都改了。 连当时在谈的男朋友,都是说不要就不要。 像是疯魔似的,只知道追着一个穷小子跑,口口声声真爱。 池厉森早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他决不允许她的出现,再次给池浅带来任何伤害。 既然她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不妨一直消失下去。 池厉森拨出一通电话,沉声:“是我。” “让她马上离开C国,去哪里我不关心,越远越好。” 通话结束后,庄园到了。 池厉森下了车,走到庄园后方。 南管家过来,恭敬道:“先生,这里的工程已经快完成得差不多了,最迟后天就能完工。” 池厉森皱眉,“太久了。” “先生,这已经是最短时间了……” “你待会儿拍张照,让人按照设计图纸P出来,发给我。” “好的,先生。”南管家心想,先生怎么没说——明天之前完不了工,就把这些工人全部炒鱿鱼呢。 唉。 好想念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