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三兄弟是新月镇出了名的难缠货,被他盯上了就没有好事。 叫曹竹竿儿的那个百姓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往人群中缩。 可是何老二却不愿意放过他。 不知道是闲得无聊,还是想要立威,何老二大步上前,想要把这个百姓揪出来。 此时县令正在人群里看着呢,老镇长赶紧挡到何老二面前:“何老二,你要干什么?” “他刚才诬陷我们,你难道没听到吗?”何老二指着那个百姓叫嚣道:“老面瓜,不要以为我们叫你两声镇长,你就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你不要忘了,你这个镇长是怎么来的!” “二哥说得对,你这个镇长是我们投票选出来的,没有我们投票,你现在还在薛地主家里当个教书匠呢!” “茂哥儿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罗面瓜和薛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起出门,朝着罗面瓜脸上抽了个大耳光,他屁都没敢放一个!” “我也看到过两次罗面瓜挨耳光!” “那看来只有薛地主家那个傻儿子能降得住咱们的罗大镇长了,要不然咱们把他的傻儿子请过来吧?” “好像搬到红叶沟了,回头我去找找!” 其他地痞流氓也哈哈大笑着附和何老二。 关键是他们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在打土豪分田地之前,老镇长在一个地主家里当私塾先生,主要任务就是教地主家的儿子读书。 可是那个儿子小时候发烧被烧坏了脑袋,根本学不会读书,而且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完全不分场合,新月镇上不少人都看到过。 只不过自从当上镇长之后,就很少有人再提及此事了,老镇长自己也快忘了那段岁月。 现在被何老二他们重新说起来,无疑于在揭老镇长的伤疤! 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 可惜何老二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说道:“对了罗镇长,说起薛地主一家,他家分到的可都是好地,当时分地的时候,你是不是收他们的好处了?” “薛地主有几个小妾长得很水灵,罗面瓜你是不是看上他的小妾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有天晚上我半夜起来撒尿,看到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进了罗镇长家,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可不就是薛地主最小的那个小妾嘛!” “我也看到过一次,不过不是最小的那个,是排行老三,涂家庄的那个!” “就是那个胸脯和屁股都很大的那个?” “对,就是她!” “哎呀罗镇长,没看出来,你的眼光还不赖嘛!是不是当时在薛地主家当先生的时候就跟她们勾搭上了,所以那个傻儿子才老是抽你?” “罗镇长也没有亏待薛地主嘛,其他村的地主被打死了多少?薛地主为什么好好活下来了?而且还能分到最好的地?不都是罗镇长的功劳嘛!” 地痞们又起哄起来。 老镇长曾经在地主家当先生是事实,经常被学生抽耳光也是事实,但是和地主家的小妾有染,把好地分给薛地主一家,纯粹就是这些地痞胡咧咧了。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老镇长气得胡子乱抖:“我和几位夫人清清白白,你们编排我几句就罢了,为何还要败坏妇道人家的名声?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任何时代,造黄谣都是毁掉一个女性最快、成本最低的手段。 随便编排几句,等到传开之后,不管这个姑娘有没有做过这件事,她的人生基本上算是毁了。 特别是在封建时代,这种流言足以杀人! 每年不知道多少女性因此被逼得投河上吊来自证清白。 而就算她们寻短见了,依旧未必能证得清白,反而还有可能被人说成羞愤自尽。 地主也并不是全是恶人,薛家算是那种比较善良的地主,对待佃户也算和善,在新月镇的名声还算不错,所以开审判大会的时候,薛家逃过一劫,钟鸣小组只是收走了他们的土地和积蓄,并没有过分为难他们。 分田地的时候,也按照薛家的人口,让他们参与了。 薛家人能分到好的田地,完全是他们抓阄的手气好,当地百姓也都认可。 可是现在却被何家兄弟当成了话柄,来攻击老镇长。 老镇长虽然性格比较软,可以忍受何家三兄弟攻击自己,却无法忍受对方说他利用职务便利给薛家人开后门,更无法忍受对方拿薛家的女眷来做文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镇长当年都快活不下去了,是薛家的老家主给了他一个还算体面,能够维持住读书人脸面的工作,到了薛家之后,除了那个傻儿子,其他薛家人对他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