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晋王了!他是叛徒!是汉奸!” 另外一个老兵怒吼一声,噗通一声冲着舞台跪下了:“求国师大人为范将军报仇,为我们范家军报仇啊!” 下跪就像是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多的百姓跟着刚才的老兵一起跪下。 “求国师大人为我兄弟报仇!” “求国师大人为我家娃娃报仇,他才十七岁啊!” “只要国师大人愿意出兵渭州城,我张老三就把这条命交给国师大人了!” “我徐老五也愿意把命给国师大人!” …… 短短片刻,舞台下边的百姓就全都跪伏在地上,请求金锋出兵,帮范将军报仇,帮他们的亲人报仇。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自己前往北疆。 可是老兵都知道北疆有多远,以前去渭州城,都是由范将军派人来领他们去,现在无人带领,恐怕绝大多数老兵连去渭州城的路都找不到。 被前几天的戏文影响,金锋和镇远镖局战无不胜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所以明白自己不能亲自去报仇,老兵们便把希望寄托到金锋和镇远镖局身上。 为此,不少老兵都发誓愿意把命交给金锋,交给镇远镖局。 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站在后台的韩风和唐飞对视一眼,一起走上舞台。 锣鼓队看到两人,赶紧敲响铜锣。 台下的百姓知道镖师有话要说,纷纷忍着悲伤,安静下来。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很难过,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难过,金先生更是怒急攻心,昏迷了一天一夜!” 韩风举着铁皮喇叭喊道:“金先生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最精锐的人马派去渭州城,不计任何代价,为范将军报仇,为范家军报仇! 就在昨天,我收到金先生的传信,渭州城已经被打下来了,行凶的东蛮人,以及晋王的爪牙,全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台下一个老兵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韩风问住了。 因为小玉那边传来的信中只是说铁牛攻破了渭州城,抓了不少俘虏,但是怎么处置这些俘虏,信中却没说。 不过联想到铁牛的作风,韩风沉声说道:“凶手绝大部分在我们攻城时就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也被那边的兄弟活捉了! 为了给范将军报仇,给范家军报仇,俘虏全部被斩首,悬尸城外!” 封建时代讲究留全尸,斩首是非常残酷的惩罚。 悬尸城外,将会被万人唾骂,是比斩首更加可怕的惩罚。 听到韩风这么说,台下百姓纷纷冲着舞台磕头,感谢金锋帮他们报了仇。 也有老兵怀疑韩风是否在骗他们,不过这种人非常少。 因为绝大多数百姓都清楚,镖师来的第一天就轻松拿下了平江郡,根本没骗他们的必要,也不屑于骗他们。 没看到镖师把土豪的田地都分给他们了吗? 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得知大仇已报,百姓们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菜市口,各自回家了。 …… 傍晚时分,三兄弟中的二哥扛着锄头,从西城门匆匆进城。 他们家有三口人,大哥还是范家军的人,总共分了七亩旱地和十亩水田。 这可把二哥高兴坏了。 虽然现在已经入冬,不能再耕种,但他还是把家里积蓄拿出来大半,买了一把锄头去翻地。 这样的话,来年种地时,土地会更加松软,庄稼能长得更好。 而且藏在土里的虫卵在冬天会被冻死,来年的粮食也省得遭遇虫害。 知道今天菜市口要唱戏,二哥特意安排小弟去占个好位置,他也早早就回城了。 结果刚进城门,就看到街上到处都是白灯笼,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上了白色对联。 “出什么事了,城里怎么会一下子死这么多人?” 二哥一边嘀咕,一边回家。 结果到了家门口,发现自己家门头上也挂着白灯笼,贴着白色对联。 “老三!” 二哥一下子慌了,扔掉锄头就往家里跑。 跑到门口才回过神来。 不对啊,大哥在北疆,家里就他和弟弟。 弟弟要是出事了,门口的白灯笼是谁挂的? 想到这里,二哥折回去捡起锄头,一脸狐疑地推门进屋。 刚进院子,就看到弟弟跪在堂屋地上,一边哭一边烧纸。 “牙子,你哭啥,不年不节的,你给谁烧纸呢?” 壮汉着急问道。 “二哥……大哥……大哥没了!” 弟弟更咽着说道。 “你说什么?”二哥愣了一下,然后抬脚对着弟弟肩膀踹了一脚:“有胆子你再咒大哥一声试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三弟被踹得躺在地上,眼泪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淌,两眼无神的念叨着:“大哥没了……大哥没了……” 二哥抬脚又想踢三弟,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三弟从小体弱,经不起他踢打。 而且他也意识到,三弟不可能诅咒大哥。 想到这里,二哥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年拐子哥过来,不是还说国师大人打败了党项人,大哥在渭州城过得很好,再也不用打仗了吗?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莫非党项人又打过来了?” “不是党项人打来了,是晋王……晋王勾结东蛮人,欺骗范将军开了城门……” “怎么会这样……” 二哥痛苦地揪着头发:“拐子哥去年过来,不是说范将军和晋王关系莫逆吗?两个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个抵抗东蛮人,一个抵抗党项人,是咱们大康最厉害的两位将军,晋王怎么会背叛范将军呢?” “因为晋王想做皇帝,又害怕国师大人不同意,所以他勾结了和国师大人有仇的东蛮人,攻打了和国师大人关系好的渭州城……” 弟弟哭